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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眠点头,随后便伸手提起箱子,回身朝门口的方向走。但是还没等她的指尖碰到门把,门板便被人砰砰砰地敲响了,一个非常短促的女声隔着门板传入:“青丝姐,青丝姐!”
白青丝吐出一口烟圈,将锦囊里的玩意儿取了出来。
夜上海是全上海最大的歌舞厅,出入者若非达官便是权贵。
眼角眉梢,每一分都美得恰到好处。
白青丝勾了勾唇,斜倚着打扮台扑灭一支烟,“这些东西不是你该问的。我们都是替人做事,何必追根究底。”美眸微抬扫了眼边儿上的一个暗码箱,“钱都在这儿,把东西拿出来吧。”
她定下心神,不敢轻举妄动。
秦五爷在上海滩威名赫赫,吵嘴两道都干系匪浅,可谓是跺顿脚就能让风云变色的人物。买卖上门的时候,眠眠和她师兄岑子易筹议了老半天,纠结得无与伦比。
她嘴里抱怨着,白青丝面上的神采却有些冷,独自开门见山,沉声道,“到手了?”
“江家蜜斯”将帽檐微微往上推,稍黯的灯光打亮一张娇媚美艳的脸。
自从出师以来,她干这一行也好几年了,脱手豪阔的买家也不是没见过,但不得不说,见过有钱的,还真没见过这么有钱的。
闻言,董眠眠吊起嘴角,从贴身的里衣衣兜里取出了一个做工邃密的锦囊,用指头拎着转来转去,“白蜜斯也不是第一次和我做买卖了,莫非还信不过我的本领?”
放眼全部上海,没有人不晓得赫赫驰名的江家,天然也不会有人敢拦江家蜜斯的路。两个男人当即点头,笑盈盈的,“那蜜斯自便,请进。”说完回身推开大门,婉转动听的柔媚歌声立即被送入夜风中。
就着上海车站一起向东南边向望去,能瞥见来往不息的车水马龙。这会儿的时候已经是早晨的十点摆布,这个繁华的都城却没有涓滴入眠的征象。
董眠眠面上的神情凛冽的,正要说话,房门便被人从外头狠狠踢开了。她眸光微动,缓慢将手里的箱子扔进了衣服堆里,抬眸看向破门而入的几个不速之客,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神采却如常。
男人们热中于追捧美女,这约莫是古往今来的共性,永久都乐此不疲。战役常一样,无数男人表示愿花重金请青丝蜜斯共饮一杯,却都被美人毫不踌躇地回绝。隔着一段不短的间隔,青丝的目光往人群中扫了一眼,很快同舞姬们一道回了背景。
董眠眠被呛了一下。
本来喧闹的大厅中空无一人,数个戎装男人持枪肃立,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舞台正中,歌女舞女们一个个花容失容,吓得蹲在地上瑟瑟颤栗,嘴唇同神采都惨白一片,像极一株株不堪一折的柳。
揣摩来揣摩去,董眠眠终究还是一咬牙一横心,大义凛然地应战了一下自我,最终究其惊险地盗出了西周盘龙玉佩。
终究,两人被押到了秦五爷面前,那中年男人的视野在董眠眠脸上停驻很久,然后转过身,用一种几近恭敬的语气朝沙发上的人开口,道,“陆少,您暂放在我在家中的盘龙玉佩,应当就在她手里。”
车上的女人戴着时下最风行的淑女帽,帽檐低低的,看不清脸,夜色中只要一副尖俏的下颔和涂了口红的唇,唇形非常标致。她随便一点头,纤纤玉指将钱递畴昔,也不说话,独自下车往那歌舞厅去了。
风在夜色中颂唱,路边歇着好些个拉黄包车的男人,初秋的天已经有寒意,那几人却个个打着赤膊,暴露一根根乌黑健壮的手臂。间或赶上些从夜上海出来的名流美妇,便上前献几分殷勤,运气好些便拉上几个客人,一早晨的饱饭也算有了下落。
夜上海被称为全上海男人的天国,会呈现在这里的女人,只分为两种。一种是这儿的歌姬舞姬,只要客人砸的钱够数,美人们便能放下身材随你一夜风骚。一种则是大户人家来捉男人的已婚太太,温婉些的往沙发前一站,一些个莺莺燕燕便自发散了;凶暴些的闹上一场,便沦为上海富人圈儿里的一个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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