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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能！”幽蓝的花骨朵在风中簌簌颤栗，似是孱羸不堪，几近连小说睁不开的欧阳克却立即认出这恰是他之前在绝壁底下见程灵素拿在手里，厥后又在她帐内看到种在塌边的那奇形怪状的小花，“这花我事前检察过，清楚无毒……”

程灵素眼睛一亮，腰身蓦地一挣，一手在两人身前一格另一手划向欧阳克紧扣住本身腰间那只手的脉门。

这花乃是程灵素遵循上一世培植“醍醐香”之法栽种，花香如烈酒，醉人于无形。欧阳克在程灵素帐中之时实在已经嗅入了一点这香气，但他仗着内力高深，这点酒力一时半会儿的也底子醉不倒他。若不是他方才心存轻浮，一向紧紧地搂住程灵素不放，将程灵素决计从巾帕中取出来的花香当作了女儿香，毫无防备地闻了又闻，这大漠里种出来的“醍醐香”到底不比宿世的能力，还真何如不了这位来自白驼山的少主。

欧阳克蓦地觉悟：“是那酒……”

俄然，只听到远处大营中仿佛有些喧闹之声，另有人声呼喝，异化着金刃敲击，铁甲铿然之声，模糊约约，一起传了过来。

利用无药可解的剧毒，是她师父毒手药王的大忌。毒手药王虽以“毒手”为名，用毒如神，实在倒是慈悲心肠，特别是暮年削发以后，更是对门下弟子谆谆警告：“下毒伤人，不比兵刃拳脚，不至于立时致人于死地，若对方能悔过告饶，发誓改过，亦或是错手伤错了人，都能够挽救。”是以程灵素用毒，重在心机工致，即便面对她几个叛师的同门，动手也是步步包涵。直到最后，那一支含了七心海棠的蜡烛，也是由他们贪婪不减，方才自行扑灭。

欧阳克口中“哎哟”叫了一声不闪不避，折扇在手上悄悄一转，银针恰好射在墨色的扇面上，“叮”的一声，立即转向，飞落出去。震飞银针以后，那把折扇涓滴不断，又向程灵素头上飞旋而去。

话音未落，不等程灵素出口断拒，欧阳克俄然身形一晃，突然欺近身来。程灵素急退两步，手一扬，指间银针疾飞射出去。

却不想欧阳克的手臂犹似俄然没了骨头，明显前一刻还在她面前，蓦地里忽而竟在空中一拐，又绕到了她身后，恰好穿到她下弯的腰间，在她腰里一托，顺势一带。程灵素只感觉腰间一紧，已被他搂住了腰，身不由己地撞入他怀中。

欧阳克自小就在毒物里打滚，对奇花异草本应防备颇深。只是他在崖下见程灵素拿出过此花，当时固然有所警省，可厥后又立即发明这花香中并无非常，再加上以后他潜入程灵素的帐中亲身探查，确认此花虽香，确是无毒，内心有了先入为主的设法，这才失了防备。

程灵素听那盘问声正向他们这里走来，心中一动，正要开口高呼，想将他们引过来，乘人多混乱，借机脱身。

程灵素从那玉雕似的苗条五指上移开目光，转到他脸上：“完颜洪烈和王罕好歹也算是盟友，那些都是王罕帐下的兵士，你又何必多伤性命？”

那些人说的是蒙古话，欧阳克不懂，程灵素却听得明白，原是方才拖雷奔出营时砍倒的几小我被巡查的尖兵发明，尖兵相互示警，要去营中盘问。

哪知欧阳克看破她的心机，手臂一收，薄唇轻启，嘴角闪现的一抹含笑几近要贴上程灵素的脸颊：“就凭这些人还拦不住我。”

三番两次地栽在这个小女子手里，欧阳克内心再有不甘，此时也挡不住翻涌上头的浓浓酒意。眼皮越来越重，强自撑起的精力垂垂涣散，内心的警悟愈盛，认识却愈发不受节制的逐步远去……

程灵素见他下颚微微抬起，神情倨傲，当下冷哼一声，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