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强占[第3页/共3页]

王庭川把他上奏的万言书放在盛铭的案几上：“这是我叫人誊写的副本，你瞧一瞧。弃守黄河，就是置洛阳于危地，就是把淮河摆在仇敌的面前。陛下此旨昏聩之甚，不知是朝中阿谁奸佞竖子的主张。我身为王氏大族，又是陛下的姑丈，不能不为百姓一呼！——至于杨寄，我一会儿也去找他，他食朝廷俸禄，不能这么草率！”

送讣告的被他铁钳般的手抓捏得生疼，眼泪都要迸出来：“将军饶命！小的是甚么名牌上的人，那里晓得这个？医士说有吐泻的症状，约莫是时疫？”

盛铭笑道：“如何，杨将军还想断狱不成？某劝将军……”

你死我活罢了。盛铭家下部曲，三成是当年杨寄从凉州带来的，被迫卖夫役，现在本主来了，念着杨寄夙来的爱民如子，纷繁背叛。而盛铭本身的部曲，又怎及杨寄北府军的力量？十个战一个都不敷被杀的。

“杨——”

当杨寄在盛铭府邸的门外，看着府里冲天的火光，听着内里盛铭的家人在烈焰中哭嚎的声音，他看了看本身的刀，上面的血像蛛网一样纵横交叉，又一滴一滴流下刃尖；他又看了看本身的手，傍晚时分，他的双手感染着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棕褐色，被斜照的落日折下来的屋宇的暗影挡着，使那双手变作了乌黑。

盛铭一改昔日对王庭川凑趣的模样，持续斜靠在胡榻上，目不转睛看着舞姬，口里闲闲道：“王驸马，稍安勿躁。”

杨寄昂首望望天空，又望望盛铭身上缠裹的那条白幡，笑道：“王驸马在天之灵看着你呢，盛刺史！这个季候，没传闻那里偶然疫。而他的衣服上有血迹，以是招苍蝇，对不对？那小娘没有招认说下毒，你却晓得，因为确切是你教唆的，对不对？”

盛铭俄然感觉杨寄那张漂亮的脸庞，扭曲起来、充满杀气的时候，竟然格外可骇。他颤栗着，挤出奉迎的笑。杨寄已经抽出刀：“雍州城外，子民们求你赐一口饭，给一块歇息的地儿，鄙吝不肯的是你。抓人做你私家的部曲，离散人家的骨肉，也是你。伤害驸马，毒杀朝廷世族的大员，还是你。我本日杀你，是替天行道！”

杨寄点点头：“我带的统统人、王庭川的统统人，全数跟我去盛铭府上！”他眯了眯眼，看着一阵阴测测的风吹过，那数百条白幡随风翻飞。杨寄挥了挥带血的刀：“速进杀人叛贼盛铭的府邸，灭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