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牢狱灾[第2页/共3页]
杨寄听他这一说,公然感觉菜肴的鲜香中带着淡淡苦涩,内心难受,却只能尽力加餐饭。扒拉得一粒米都不剩,又把汤汤水水一道喝完了,杨寄抚了抚肚子,强笑道:“好饱!比常日里吃得好!”
穷与富斗,民与官斗,自来风险都是极大的。
衙门里的人扛着铁尺,拎着锁链,正不耐烦:“上头王府的号令,我们好如何办?你是家主,天然你跟着我们走。放心,大令亲身委派的案子,必定是立时就办的,不会让你蹲班房睡马桶边上。别让哥几个难堪,走吧!”
一字入公门,九牛拔不回。王府的车驾带着那些金碧光辉的东西走了,沈以良蹲下身抱住脑袋,感喟都叹不出来。沈岭拉过杨寄:“推车撞壁的时候到了。阿圆肚子里是你的孩子,你瞧着该如何办吧?”
建德王府来人倒抽一口冷气,随即横眉瞋目:“你们这是甚么意义?大王晓得,能饶得了你们?”
杨寄笑道:“我也值了。”
杨寄唇角带着些上扬的弧度:“我懂。我会认账的,不会拖累阿圆。但是我如果不测,今后你们要帮我照顾她,另有阿谁孩子。”
话别的绵绵情义还没有到位,外头“砰砰”的拍门声已经传来,杨寄最后吻了吻沈沅的脸颊,浅笑道:“我出去了。”
和奸、强/奸都有罪愆,所分歧的,和奸罪轻,但须男女两边分担;强/奸罪就重了,如果得不到女家谅解,判到流徙都行,如果女儿家害臊他杀,那也是要赎命的。但杨寄毫不踌躇,笑嘻嘻说:“我强要的。我的罪恶,不干沈家女郎的事。”风雅落落地拿纸画押了。
长史喝了一口茶,冷哼道:“既然认罪,大令该如何措置就措置吧!”
长史紫涨了面皮,恶狠狠盯着县令说:“大令治下,倒有如许厚脸皮的人才。大令就不问一问,这算是和奸呢,还是强/奸?”
沈岭苦笑道:“劝不住。我对她说:再掉眼泪,锅里连盐都不消放了,她也不肯。”
两个衙役对视了一眼,笑道:“这不是杨功曹家的公子杨寄么?大令如果晓得是你,约莫也会容情一二。”
但是,沈以良对来人做了个大揖,赔笑道:“家门不幸,小女不懂事,竟然……竟然犯了大错。现在肚子都快显怀了,实在不敢攀王府的亲。求使君通融美言,宽恕小女吧。”
沈岭翻开提盒,一样一样往外头搬出来,小户人家,没有山珍海味,但一碟酱骨头,一碟蜜汁火腿,一碟里脊小炒肉,一碟腰花,喷香扑鼻。杨寄闻着气味鼻酸,吃了几口连眼睛都酸了:“二兄,阿圆有身子,反应又重,不要让她再上灶了!”
沈以良还待要求,杨寄上前道:“哎,别带错人了!事儿是我办的,错是我犯的。甭管是大令还是建德王,要措置的也就是我。哥几个,走吧,咱一人做事一人当,毫不给人添费事。”
杨寄皱眉道:“甚么意义?”
一旁的公差轻声道:“大令,这杨寄,原是秣陵县八品的功曹杨正元的儿子,与沈家女郎,确切从小熟谙。”
百口战战兢兢过了正月,秣陵的仲春气候已然暖和起来,杨柳初现鹅黄芽苞,淅淅沥沥的细雨也下了起来。都城建德王府的人,倒又来了。此次来,两辆辎车带着锦缎丝帛,金饰花钿,两篓春茶和两坛酒,还真是要费钱纳妾的意义。
长史语塞,半日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想了想万难佩服,又逼问道:“你与沈家女郎,不也不是伉俪么?!”
沈以良严峻得心脏“怦怦”地跳,说着好话赔着笑容,来人却不依不饶:“不成!女郎受了我们家大王的聘,肚子里却有了别人的孽种,是强/奸、是和奸,都要有个说法。这事,得叫官府措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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