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8、葬礼（下）[第1页/共3页]

这时大萨满击响抓鼓，身后两名萨满随即将事前预备好的火把扑灭，我刚刚才放下的心一下又提了起来。

“你们……”我挣扎，无法皇太极将我搂得死死的。

浑浑噩噩间，努尔哈赤带着浑身的雨水大步走到我面前，双目炯炯的望着我，我不晓得他在想些甚么，只感觉他的目光如同天空中发光发亮的闪电，要将我硬生生的劈开。

昂首看天，乌云蔽日的天空中还是轰隆雷光闪个不断，我不由茫然的喃喃自语：“为何还不落雨？”

“请金花火神――”大萨满呜呜的低咽一句，煞有其事的跳了起来，身后两名法师将火把投向柴堆。

四周的群情声顿时静止，大家屏息张望。

蛮横的，粗陋的风俗――殉葬？！

“不能……烧死她们！”我颤抖着说，“这么做实在……太残暴了！不能……”

“回格格的话，主子们只是受命办事，要将这四个丫头抓归去。”

可兴天下！可亡天下！

是在那里……

紧接着，我看到萨满仍在围着火堆念念有词的跳着，心中的肝火不由燃烧起来，直窜脑门，我气愤的指向他们：“你们――装神弄鬼，不得好死！”

“你是……你是……”大萨满俄然狂叫一声，连连后退，手指着我颤抖不已，“你是……”

“停止！”我脑袋一热，直冲了畴昔，“停止！停止――”

“是昨儿个贝勒爷亲身下的口令，命常日在福晋屋里奉侍过的一干主子全数随主殉葬……”

我一怔，那些侍卫回身拖着那四个哭哭啼啼的丫头走了，我想拦也赶不及，不由气道：“葛戴！”

太好了！要下雨了，我看你们还如何放火！

我头顶似有旋风刮过：“殉葬？”

我寂然的垮下，若非皇太极抱紧了我，我想我连一丁点站立的力量也没有了。

我失神的看着孟古姐姐的棺木渐渐燃起，化作一团熊熊大火。

斜刺里俄然蹿出小我来，在我倒地前稳稳的扶住了我。

甚么法师！甚么天神！不要开打趣了！

“她们犯了甚么错误？你们这是要做甚么？”

“说！”

这句话又是甚么意义？

葛戴扑嗵跪在地上，哭道：“格格！这事你真的管不了。”

那些侍卫仿佛倒也认得我是谁，竟齐刷刷的停息了脚步，纷繁朝我打千施礼。

“哈！”他俄然傲然大笑，双手托住我的腰，将我腾空抱起打了个旋儿，朗声高喊，“东哥！你是我的――天下亦是我的――”

我叫唤得很大声，只见人群起了一阵骚动，接着面前一花，一个大萨满在我面前蓦地冒了出来，手中的抓鼓在我鼻端咚地敲响，然后跳后两步，摆布双臂伸开，摹拟鹰击长空的姿势，扑腾扑腾地高低跳蹿。

大萨满围着我跳神舞，另两名萨满法师则在摆布敲打神器，鼓点声、摇铃声、念咒声，扰得我脑袋发胀，忍不住怒叱一声：“够了！”

“到底如何回事？”我一看这风景便明白这丫头必定晓得，只是瞒着我不说。

天气蓦地暗下，围观的人收回一声轻微的噫呼。昂首观天，厚厚云层压得很低，雷雨转眼将至，我不由内心一宽。

竟然要活活烧死她们！

都说当代人聪明，真不敢信赖他们同时竟也会愚笨无知到如此无可救药！

索伦杆被雷电劈得粉碎，两名萨满靠得太近，一人被一条颀长的木屑碎片当胸穿过，抽搐了两下便倒地不起，另一人被雷火烧着了神帽上装潢用的雉羽飘带，惶恐大呼着四周乱蹿，将四周的人群也冲散了。

“天神降谕――”大萨满颤抖着朝天上膜拜。

“不――”我逼出一个字，摇摇摆晃的往孟古姐姐那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