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英氏的尴尬[第1页/共2页]

闻言，又是笑声一片。

陶氏笑容更浓：“瞧您说的。待他背得动媳妇再讲吧！”

“我虽是正妻。但丈夫对我冷酷有礼。宋氏虽是妾氏，但许卓爱她怜她。在阿谁府中，我固然执掌中馈，主母之位无可代替。可每日里看着他和宋氏才象真正的伉俪你侬我侬，吟诗作画琴瑟和鸣。而我，不过是个替他们管家看账的管家娘子。”

安苹晓得母亲心结，不敢顶触。谁知迩来几家蜜斯的花会诗会不竭。哪儿真是为了赏花聊诗，竟是为了显摆在月家铺子里新买的钗环金饰！

王妃冷静地瞧着陶氏方才所跪的地毯间的绣绒牡丹大花，微不成闻的感喟：“也是个聪明的。”

一时候，她的脸青红交代，勉强一笑。

陶氏沉默半晌，才叹道：“因为想通了呢！”

“琳琅是不小了。”王妃缓缓转脱手中一只碧玉茶盏。“我也想细细替她寻个好人家。做母亲的，就这点心愿，不过是后代安康顺利，仅此罢了。”

浓碧的祖母绿镶珍珠套装，华丽的紫红碧玺珍珠流苏头饰，外型别致前所未闻的各种金饰，令早已见地过月家技术的安苹魂不守舍！她不能直说请柬被母亲所毁，又怕被问及，只好远远避开。许月容似是瞧出她的难堪，这日主动对她道：“我欲去月家铺子长长见地，安苹可愿陪我同去？”

琳琅郡主身份崇高，等闲不得一见。每月只一次，合浦有品级的官妇按令需进王府向王妃问安。实在见了王妃的面，也不过是和王妃闲谈几句，道道外边风趣的事，讲几句官方的八卦。迩来因为琳琅郡主及笄，官妇们不免就提到了郡主的婚事。

王妃怔怔地眨了下眼，俄然间笑了起来：“嬷嬷，你就会讨我高兴！”

英氏常常此时，都是凝神谛视王妃的神态，前几次王妃还笑言过早，比来一次，却松了口。

“如何不是？”王妃怒道，“若非他逼你至此，何至于你一介妇人带着儿子一家回故乡过日子？你可知这在律法上叫甚么？这叫析产离居！”

她的儿子沈安和，在合浦的官家公子中，边幅品德俱是一等一的人物！谁知在王妃的口中，竟然和陶氏那肥猪般的儿子相提并论！

英氏实在听不下去，暗骂：粗鄙。难怪许太守不喜好你，守着宋氏哪！恰好王妃不觉得异，对陶氏比对她还靠近！

沈安苹忙不迭同意。内心悄悄感激：“许家姐姐真是善解人意。如果哥哥能娶她做老婆便好了。可惜她是个庶女，母亲又一心要让大哥娶郡主！唉，郡主哪有这么好娶的？娶返来还恰当祖宗给供着！”

陶氏出身商家，南京人氏。当年举家之力帮助丈夫许卓科举进官。谁知许卓纳了宋氏后宠嬖宋氏，对她日渐冷酷。陶氏没读过几年书，此情此景，却也能想到半句诗：悔教夫婿觅官候。

陶氏黯然退场，英氏却挟着一肚子的火，回府后收到月家珠宝铺子的聘请涵，那真是火上浇油！一个节制不住当场就撕得粉碎，怒骂：“开个铺子有甚么了不起！聘请函送到我等府上来了？！小儿浮滑无知！”

陶氏沉声道：“臣妇随夫君至合浦已有十三年。多谢王妃对臣妇关爱有加。不嫌臣妇商女出身。臣妇不尽感激。”

王妃很久无语，眼神中似是怜悯，似是敬佩，半晌，才轻声叹道：“去吧！”

陶氏又磕了个头：“臣妇已经决定。我儿结婚以后，带我儿、儿媳回籍糊口――”

官妇们纷繁掩嘴直笑，王妃更是几乎笑喷，用帕子直点唇角：“你家儿子，我记得小时候也是冰雪敬爱。若能瘦下来――”她目光往诸人身上一转，“若真能瘦下来，该当不比沈家公子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