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坦白[第1页/共5页]

章寂带了她到屋角，往板床上坐了，表示她也坐下，开门见山地问：“方才我瞧你看你大伯娘的眼神儿不对，你是不是对她有怨气？”

明鸾见他并不是太吃惊，倒是有些吃惊：“祖父，您早就知情？”

“那已经是江宁城里的名医了，若真是最好的大夫，小人也请不动啊！”

章寂面上讶色一闪而过，笑道：“三丫头，之前我只道你是个率性爱混闹的，甚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事起来？瞧着竟不象是个孩子了，倒比你大姐姐还要聪明些。”

“男人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成甚么模样？！”章寂暮年曾经在军中历练，固然说不上是甚么名将，但也见地过铁血，最是看不惯这个儿子的软弱，见状狠狠地骂了一句，又瞥见小孙女明鸾毫无惊骇之色，如有所思的模样，心中生出几分猎奇来：“三丫头，你在想甚么？”

章寂倒不反对：“现在三家都在这里，力所能及之处，帮一把也没甚么。我们这两天就得持续赶路了，你如果故意，给他们留些行李银两也行，只是别过分了，今后也要记得陈家的恩典。”

明鸾踌躇了一下，但很快便心一横，仰首大步朝他走去。她又不心虚，怕他怎的？

明鸾在屋里忍住了翻白眼的打动，心想沈氏真会慷别人之慨，沈家现在是钦犯，三家人手里都没几两银子，还想用高价请人？还不是靠陈家的钱？！

章寂叹了口气：“本来不知，但冯家四爷来探监诱供，曾经提过一点内幕，两下里一对比，也不难猜出来。我只是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类事来。”

洗砚心中硌噔一声，脸上却还保持笑容：“大哥当这差事，也有很多难处，若小弟能为大哥分忧就好了。”部下悄悄儿地塞了两锭银子畴昔。

明鸾眨了眨眼，心想当然是让她有多远滚多远了，但用脚指头想也晓得这个答案是不会让祖父接管的，便笑道：“这个就请祖父做主吧，实在孙女儿是长辈，不好指责长辈太多，只是事关严峻，孙女儿只盼着家里人都能明白大伯娘的至心，不要自觉信赖她的话，不然真是吃了大亏还不晓得是如何回事呢！”

沈氏正在院子里熬药。洗砚迟迟未能把大夫请返来，她看着侄儿的模样，决定先熬一碗药让他吃着看看结果，恰好熬完了，谨慎倒在一个粗瓷碗里，渐渐捧着走向柴房，猛一闻声公爹叫喊，便不知该如何是好。

洗砚领命去了。明鸾瞥了便宜老爹一眼，对章寂道：“祖父，那人虽不好，但既然不是押送我们的人，那我们还是早点解缆吧，离了他就好了。”

章寂想必也明白这一点，老脸微红，扬声叫：“大媳妇儿，你出去！”

章寂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是不是晓得太孙在哪儿？”

这么想着，明鸾便道：“这些都是和缓的处所，现在已经是春季了，家里众位长辈和弟弟mm们身材都不大好，如果去了南边，夏季也能好过些。”

明鸾惊醒，忙答道：“祖父，那些官差是不是筹算把我们送到别的处所去？可我们是刑手命令放逐出京的，要去甚么处所不是定死的吗？”如果是有人暗里行事，没颠末官方准予的，是不是能找点空子钻钻？

明鸾想了想，直接将她当日听到沈氏与刘嬷嬷的话说了出来，又提到小宫氏探监时说过的话，道：“我跟祖母也说过的，大伯娘为了救太孙，把我们一家都卷出来了，还死不承认。我们家会有本日，都是她害的，连祖母在宫里出事，也跟她脱不了干系！”

沈氏想了想，递出药碗：“安哥儿那边还等着吃药呢，好骥哥儿，你替大伯娘走一遭吧？”

明鸾皱眉，看向章寂，章寂深思半晌，才道：“且看看再说吧，或许只是我们多心。”章放问：“父亲，洗砚小哥说的阿谁新来的官差，也不知是甚么来头，虽说多数不是押送我们的人，但若他故意抉剔，我们在这里的日子也不好过。”章敞连连点头应和，又对洗砚道：“你再去想想体例，看能不能疏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