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公子鲍厚施买国齐懿公竹池遇变[第1页/共5页]

齐西南门有地名申池，池水洁净可浴，池旁竹木甚茂。时夏蒲月，懿公欲往申池避暑，乃命邴歜御车，阎职骖乘。右师华元私谏曰：“君刖邴歜之父，纳阎职之妻，此二人者，安知不衔怨于君？而君乃靠近之。齐臣中何尝缺员，何必此二人也？”懿公曰：“二子何尝敢怨寡人也，卿勿疑。”乃驾车游于申池，喝酒甚乐。懿公醉甚，苦热，命取绣榻，置竹林密处，卧而乘凉。邴歜与阎职浴于申池当中，邴歜恨懿公甚深，每欲弑之，以报父仇，未得同事之人，知阎职有夺妻之怨，欲与筹议，而难于启口，因在池中同浴，心生一计，用心以折竹击阎职之头。职怒曰：“何如欺我？”邴歜带笑言曰：“夺汝之妻，尚然不怒，一击何伤，乃不能忍耶？”阎职曰：“失妻虽吾之耻，然视刖父之尸，轻重何如？子忍于父，而责我不能忍于妻，何其昧也！”邴歜曰：“我有亲信之言，正欲语子，一贯哑忍不言，唯恐子已忘前耻，吾虽言之，无益于事耳。”阎职曰：“人各故意，何日忘之，但恨力不及也。”邴歜曰：“今凶人醉卧竹中，从游者惟吾二人，此天遣我以抨击之机，时不成失！”阎职曰：“子能行大事，吾当互助。”二人拭体穿衣，相与入竹林中，看时，懿公道在熟睡，鼻息如雷，内侍守于摆布。邴歜曰：“主公酒醒，必觅汤水，汝辈可预备以待。”内侍往备汤水。阎职执懿公之手，邴歜扼其喉，以佩剑刎之，头坠于地。二人扶其尸，藏于竹林之深处，弃其头于池中。懿公在位才四年耳。

且说公孙敖如何获咎。敖娶莒女戴己为内人，即谷之母；其娣声己，即难之母也。戴己病卒，敖性淫，复往聘已氏之女。莒人辞曰：“声己尚在，当为后妻。”敖曰：“吾弟仲遂未娶，即与遂纳聘可也。”莒人许之。鲁文公七年，公孙敖奉君命如莒修聘，因趁便为仲遂逆女。及鄢陵，敖登城而望，见己氏色甚美，是夜竟就己氏同宿，自娶归家。仲遂见夺其妻，大怒，诉于文公，请以兵攻之。叔仲彭生谏曰：“不成。臣闻之：‘兵在内为乱，在外为寇。’幸而无寇，可启乱乎？”文公乃召公孙敖，使退还己氏于莒，以释仲遂之憾。敖与遂兄弟媾和仍旧。敖一心机念己氏，至次年，受命如周，奔襄王之丧，不至京师，竟携吊币，私往莒国，与己氏佳耦相聚。鲁文公亦不究查，立其子谷主孟氏之祀。

华耦引军回报襄夫人。右师华元，左师公孙友等合班启奏：“公子鲍仁厚得民，宜嗣大位。”遂拥公子鲍为君，是为文公。华耦朝贺毕，回家患心疼暴卒。文公嘉荡意诸之忠，用其弟荡虺为司马，以代华耦。母弟公子须为司城，以补荡意诸之缺。

司城荡意诸，很有贤名，公子鲍素还礼之。至是，闻襄夫人之谋，以告昭公曰：“君不成出猎，若出猎，恐不能返。”昭公曰：“彼若为逆，虽在国中，其能免乎？”乃使右师华元，左师公孙友居守。遂尽载府库之宝，与其摆布，以冬十一月望孟诸进发。才出城，襄夫人召华元公孙友留之宫中，而使公子须闭门。公子鲍使司马华耦号于军中曰：“襄夫人有命：‘本日扶立公子鲍为君。’吾等除了无道昏君，共戴有道之主，众议觉得何如？”军士皆主动曰：“愿从命！”国人亦无不乐从。华耦率众出城，追逐昭公。昭公行至半途闻变，荡意诸劝昭公出走他国，以图后举。昭公曰：“上自祖母，下及国人，无不与寡报酬仇，诸侯谁纳我者？与其死于他国，宁死于故里耳！”乃命令泊车治餐，使从田者皆饱食。食毕，昭公谓摆布曰：“罪在寡人一身，与汝等何与？汝等相从数年，无觉得赠，今国中宝玉，俱在于此，分赐汝等，各自逃生，毋与寡人同死也！”摆布皆哀泣曰：“请君前去，倘有追兵，我等愿拚死一战。”昭公曰：“徒杀身，无益也。寡人死于此，汝等勿恋寡人！”少顷，华耦之兵已至，将昭公围住，口传襄夫人之命：“单诛无道昏君，不关世人之事。”昭公急麾摆布，奔散者大半，惟荡意诸仗剑立于昭公之侧。华耦再传襄夫人之命，独召意诸。意诸叹曰：“为人臣而避其难，虽生不如死！”华耦乃操戈直逼昭公，荡意诸以身蔽之，挺剑搏斗。众军民齐上，先杀意诸，后杀昭公，摆布不去者，尽遭搏斗。伤哉！史臣有诗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