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骊姬巧计杀申生献公临终嘱荀息[第1页/共4页]
暇豫之吾吾兮,不如鸟乌。众皆集于菀兮,尔独于枯。菀何荣且茂兮?枯招斧柯!斧柯行及兮,奈尔枯何!
优施答复骊姬,骊姬大悦。乃夜谓献公曰:“太子久居曲沃,君何不召之,但言妾之思见太子。妾因觉得德于太子,冀免朝夕何如?”献公果如其言,以召申生。申生应呼而至,先见献公,再拜问安,礼毕,入宫拜见骊姬。骊姬设飨待之,言语甚欢。次日,申生入宫谢宴,骊姬又留饭。是夜,骊姬复向献公垂泪言曰:“妾欲回太子之心,故召而礼之。不料太子无礼更甚。”献公曰:“何如?”骊姬曰:“妾留太子午餐,索饮,半酣,戏谓妾曰:‘我父老矣,若母何?’妾怒而不该。太子又曰:‘昔我祖老,而以我母姜氏,遗于我父。今我父老,必有所遗,非子而谁?’欲前执妾手,妾拒之乃免。君若不信,妾试与太子同游于囿,君从台上观之,必有睹焉。”献公曰:“诺。”及明,骊姬召申生同游于囿。骊姬预以蜜涂其发,蜂蝶纷繁,皆集其鬓。姬曰:“太子盍为我驱蜂蝶乎?”申生从后以袖麾之。献公瞥见,觉得真有调戏之事矣。心中大怒,即欲执申生行诛。骊姬跪而告曰:“妾召之而杀之,是妾杀太子也。且宫中含混之事,外人未知,姑忍之。”献公乃使申生还曲沃,而令人阴求其罪。
优施预请于里克曰:“大夫奔走虞虢间,劳苦甚。施有一杯之献,愿取闲邀大夫半晌之欢,何如?”里克许之。乃携酒至克家。克与内人孟,皆西坐为客。施再拜进觞,因侍饮于侧,调笑甚洽。酒至半酣,施起舞为寿,因谓孟曰:“主啖我。我有新歌,为主歌之。”孟酌兕觥以赐施,啖以羊脾,问曰:“新歌何名?”施对曰:“名《暇豫》,大夫得此事君,可保繁华也。”乃顿嗓而歌。歌曰:
话说晋献公既并虞虢二国,群臣皆贺。惟骊姬心中不乐。他本意欲遣太子申生伐虢,却被里克代行,又一举胜利,一时候无题目可做。乃复与优施相议,言:“里克乃申生之党,功高位重,我无以敌之,何如?”优施曰:“荀息以一璧马灭虞虢二国,其智在里克之上,其功亦不在里克之下。若求荀息为奚齐、卓子之傅,则能够敌里克不足矣。”骊姬请于献公,遂使荀息傅奚齐、卓子。骊姬又谓优施曰:“荀息已入我党矣。里克在朝,必破我谋,何计能够去之?克去而申生乃可图也。”优施曰:“里克为人,外强而中多顾虑。诚以短长动之,彼必持两端,然后可收而为我用。克好饮,夫人能为我具特羊之飨,我因侍饮而以言探之。其入,则夫人之福也;即不入,我优人亦聊与为戏,何罪焉?”骊姬曰:“善。”乃代为优施治饮具。
山西诸彦争相从,吞云吐雨星罗胸。文臣高档擎天柱,武将雄夸驾海虹。
古来真主百灵扶,风虎云龙自不孤。梧桐种就鸾凤集,何问朝中菀共枯?
君不见,赵成子,夏季之温彻人髓。又不见,司空季,六韬三略饶经济。
蒲城公子遭谗变,轮蹄西指奔如电。担囊仗剑何纷繁?豪杰尽是山西彦。
过数日,献公出田于翟桓。骊姬与优施商讨,令人谓太子曰:“君梦齐姜诉曰:‘苦饥无食’。必速祭之。”齐姜别有祠在曲沃。申生乃设祭,祭齐姜。令人送胙于献公。献公未归,乃留胙于宫中。六今后,献公回宫。骊姬以鸩入酒,以毒药傅肉,而献之曰:“妾梦齐姜苦饥不成忍,因君之出也,以告太子而使祭焉。今致胙于此,待君久矣。”献公取槓,欲尝酒。骊姬跪而止之曰:“酒食自外来者,不成不试。”献公曰:“然。”乃以酒沥地,地即坟起。又呼犬,取一脔肉掷之,犬啖肉立死。骊姬佯为不信,再呼小内侍,使尝酒肉。小内侍不肯,强之。才下口,七窍流血亦死。骊姬佯大惊,疾趋下堂而呼曰:“天乎!天乎!国固太子之国也。君老矣,岂旦暮之不能待,而必欲弑之?”言罢,双泪俱下。复跪于献公之前,带噎而言曰:“太子以是设此谋者,徒以妾母子故也。愿君以此酒肉赐妾,妾宁代君而死,以快太子之志!”即取酒欲饮。献公夺而覆之,气咽不能出语。骊姬哭倒在地,恨曰:“太子真忍心哉!其父并且欲弑之,况别人乎?始君欲废之,妾固不肯。后囿中戏我,君又欲杀之,我犹力劝。今几害我君,妾误君甚矣!”献公半晌方言,以手扶骊姬曰:“尔起。孤便当暴之群臣,诛此贼子!”当时出朝,召诸大夫议事。惟狐突久杜门,里克称足疾,慇郑父托以他出不至,其他毕集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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