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藕断丝连[第1页/共2页]
忙低头去找,定是落在了来时的路上。
侍卫通报,入了席间,很多目光送达而来,或核阅,或惊奇,亦有轻视与讽刺。
出了大殿,劈面便有夜风吹来,但她酒意上头,脸颊又滚烫,就顺着长廊朝背面的花圃前去,唯有那边僻静。
容妤内心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浮出笑意,她凝睇着沈止面庞,抬手为他捋过额前垂落的鬓发,举止中尽显浓情。
容妤低垂着眼,并不与他们对视,跟着带路侍女坐到位置后,一昂首,便看到了高座上的太后与天子。
天子应下后,便交由东宫去做,沈戮天然领了这命,再转眼去看桌尾,平乐已经在劝容妤喝第三杯酒,劈面的几位妃嫔也顺势奉迎起平乐,捎带着容妤一起又喝上几杯。
容妤淡淡笑过,反倒是选了别的一对素净的小翠玉珠,“素净便好,我本就不喜招摇。”
容妤悄悄点头,回身看向沈止,他正站在窗旁眺望内里的宫墙,容妤怕他受寒,唤他离窗子远些。
一时激起千层浪,太后与天子终究重视到了前太子沈止的到来,特别是太后,看向沈戮问了句:“你皇兄本日不病了?”
容妤余光打量身侧的沈止,见他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戮,那眼神意味深长,令容妤心生疼惜。
东宫阵势她最熟谙,花圃旁的小榭临水岸边,嵌岩怪奇,她站在亭内任风拂面,夜风丝丝卷发鬓,望着衣衫裙摆倒映在台下水面,一片冬水明灭华光滟滟,她可惜客岁这时,还在此处与沈止一同赏着池中金鲤。
太后缓缓点头:“倒是像他会考虑的事情。”末端又转向天子:“看他们伉俪二人的衣袍还都是旧模样,遣外务那头送些过冬的物件给南殿吧,免得旁人笑你苛待了废储。”
“不要。”容妤按住他手腕,表示太后与天子,“你我一同离席,他们会多虑,更何况我只是去后花圃吹吹风、醒醒酒。”
沈止舒展眉头,反问容妤一句:“他崔内侍能做得了太后的主?”
可残月恰时隐入云层,面前一片暗色,她又醉得很,看不清前头,唯见一双乌皂靴进入她视野。
容妤默了一默,道:“他是替太后传话,总归是太后的旨意。”
阿婉一大早便打好了水盆送进容妤房内,见她已经坐在铜镜前打扮,便欣喜地问夫人是不是也要去插手太后在东宫设的夜宴。
他本日穿了件雨过天青色的锦衣,领口与窄袖边沿都绣着金朱暗纹,月华一照,熠熠光辉,自是极富荣光。
沈止却柔声细语地奖饰起容妤的仙颜:“妤儿云鬓峨峨,修眉联娟,即便不施粉黛,也还是艳压群芳。”
固然废储不会缺衣少粮,可上好的缎子和锦衣也是穿不到的,容妤伉俪身上的都是客岁的款式,胜在二人气韵不俗,旧衣也显姿容矗立。
那人没说话,反倒是摊开手掌,一抹翠绿躺在他掌心。
沈止便道:“那好,你先去,我一会儿再去后花圃寻你。”
也都是些旧事了。
沈止喝净了茶水,再咳了一阵后,总算是平复下来。他长叹一声,到底是不肯容妤为本身费心,便松口道:“就按你说的去做吧,我这副烂身子,怎能一向拖累着你?若俸禄多了,我也能快快好些。”
沈止顺服地回到容妤身边,又要阿婉帮她选今晚佩带的耳环,阿婉感觉玳瑁新月珍珠这对最配夫人容颜,莹白如皎,美若玉盘。
容妤迫不得已地同他述了然此中的短长干系,又借着崔内侍之口讲起太后不满南殿,以此来剥削俸禄。容妤担忧沈止的病,也怕养不活一殿的丫环和侍从,而去了此次宴请,也能讨太后欢心。
到了酉时,她与沈止是最后达到东宫的。
公主平乐顺着沈戮的视野望去,发明废储佳耦后,当即高兴道:“是皇兄和皇嫂!我这便去亲身敬他们一杯!”说罢,就提着酒壶朝长桌最尾端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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