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伴君如伴虎[第1页/共2页]
那个会在方才残暴斩杀一名宫女后,还会这般安静地说话?就仿佛甚么都没有产生过,与他而言,仿佛方才死去的,不过是一只微不敷道的蛆虫。
现在的是沈戮,是她的枕边人。
“你若不是做贼心虚,又何惧厉鬼来寻?”
在他的眼中,是否连她亦只是顺手便可摧毁的一个玩物?
指腹隔着衣裳摩挲着肌肤,他指尖冰冷,令她时而感觉颤栗。
如此想来,容妤竟感觉他是个极其悲惨的不幸人了。
她心觉事情蹊跷,便对陈最让了个眼色。
容妤错愕地蹙起眉,不知柳心珠在胡说八道些甚么。
这令容妤内心五味杂陈,又闻声沈戮命人抬走了那侍女的尸身,他还在以绢帕擦拭指间血迹,转过身时,他转头对容妤道:“过来。”
思及此,容妤不由为本身的宿命感到凄惶。
“你如果累了,便早些睡下吧。”容妤率先开口道。
陈最心领神会,稍稍放开了柳心珠,容妤走上前去,轻声勾引她道:“你何必如许怕我呢?你我此番但是初度相见,莫非,我长得像你熟谙的故交么?”
暗寂令容妤略显无措。
柳心珠盗汗直冒,她的汗水、泪水一并顺着脸颊流落,竟回身抓着陈最祈求着:“快带我走!去……去哪都好,不要让我瞥见她!”
柳心珠闻言,竟猛地收住了哭声,她惶恐地看向容妤,颤抖着嘴唇,紧接着竟然两眼一翻,晕死了畴昔。
那是将她紧紧拴在他身边的最好的体例。
容妤抿紧了唇角,在他站定到她面前后,她轻缓地吐息,而后,竟鬼使神差地抬起了手,悄悄地抚去了他脸上的那几滴血迹。
容妤沉眸道:“莫非有阿满一个,还不敷吗?”
沈戮冷眼看向柳心珠,命一旁的陈最道:“把她拖下去,关进弃殿。”
而非现在的她。
柳心珠踉踉跄跄地跟着陈最朝前走,路过容妤身边时,她吓得惊骇地端起了肩膀,捂着脸大呼起来:“拯救啊!有鬼!闹鬼啦!”
容妤便不再吭声,直到他问道:“药都吃了么?”
莫非这此中另有容妤不晓得的黑幕?
他倾慕的,只是幼年时的容妤。
凝睇着的,是她畴昔的模样。
陈最得令,上前来抓过柳心珠的臂膀。
“天都快亮了。”沈戮下巴抵在她的颈窝里,“我没有睡意。”
他并非是偶然无情,而是在那被车轮扎过落叶与枯枝的泥路上,曾有携着浑身清冷婢女的人呈现在他的面前,今后他的内心便载满了无声静夜,与满山盈谷的,素白梅花开。
沈戮抱着她身子,手指在她背脊游走。
陈最只好拖着她出了东宫,又喊来几名侍卫,将她一齐抬去弃殿。
她发明了容妤,正颤抖动手指着容妤的脸,惨白着脸嘶声力竭地叫着:“鬼!鬼啊!你如何还能呈现在这?我……我已经烧了好多纸钱给你,莫要阴魂不散地来胶葛我了!”她越说越猖獗,手脚颤抖地摇着头:“和我无关的……我……我都是被逼无法……”
容妤冷静地随他进了书房。
面前是令人感到惊骇的帝王之人,可他,仿佛早已没有了心。
亦或者,是他的心早已经留在了曾经幼年时的过往,她能感到他常常谛视她的时候,都像是在透过她的躯体去凝睇另一个灵魂。
沈戮略微松开她一些,探手拂过她垂落的鬓发,沉声道:“从明日起,你减少些药量,我会寻别的东西来给你做替代的。”
紧接着,她便又抬起视野,望向了朝她走来的沈戮。
容妤猜疑地看着他,沈戮唇旁挂着淡淡的笑意,“总吃阿谁,不易怀身子。”他搂紧她的腰肢,切近她唇瓣,暗着嗓子:“我想再和你生个子嗣。”
是在这一刻,容妤竟后知后觉地感到甚么叫做伴君如伴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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