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入梦[第1页/共2页]
寇歌少年心急,一提缰绳就已经跃马欲出,可心中动机一转,他又带马回旋扭头问,“四哥九哥,前几天九伯说的那些话,你俩信还是不信?怕不怕?”
而那专吃死尸,常跟从戎武黑甲军四周迁徙的铁羽黑鸦,也垂垂变得平常可见了。
寇常轩眯起眼睛,点头说,“现在顾不得太多了,寄父调派我们两个出去策应丑虎,我就跟寄父说,不如也带咱家的小地主出去历练历练。”
四周惊怖气象当中,寇歌强行收敛心神,闭目内观,好久以后,心外狂躁乱象这才终究垂垂沉寂,突变茫茫无边暗淡。又过一阵,寇歌渐觉胸腹当中生出两道清流,一青一紫,青者委宛回旋,如同一只神鸟青雀,紫者状似应龙,霸道横行。青雀与应龙相互缠绕高涨,越转越快,蓦地间飒地一下汇成一股,直冲寇歌左掌,转刹时踪迹全无。
四哥寇常轩被武侯收为义子倒已经有将近二十来年工夫,他平时好酒滑稽爱谈笑,而临大事则气静神定,倒是寇歌最爱靠近的一个。只可惜,这两年军仗几次,武侯借势四哥的精干常带在身边,兄弟两个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相聚。
没等寇歌搭腔,四哥却扭头又对九哥寇腾空一本端庄地说,“此乃舍弟,大地主是也。家有良田千顷,存粮万斛。此次我们军粮吃紧,全要仰仗我们这个弟弟慷慨援助。老九,你可要好好凑趣我们小十三啊!”
拍拍寇歌肩膀,寇常轩展颜光辉一笑,问道,“十三,本年的收成如何?地里的活还忙的过来吧?”
正在定神之时,又见营帐门口有人悄悄挑帘而入,来人径直走到寇歌床边拍了拍他,本来是四哥寇常轩。悄悄起家随四哥出了营帐,却又瞥见九哥寇腾空也在门口等着。
雪上加霜的是,末吾关内方才停歇了几个月的奇特疫病又有发作的苗头。这疫病来无踪迹,不知何名,只是俄然间便连续有百姓和兵丁病倒。这病固然不至死,但患者都身现大块交叉的青红斑块,手足有力,高烧不退,没有一个半个月的卧床静养难以规复。
寇歌慵懒翻身,鼻端仿佛嗅到稻香阵阵,欣喜之余捻白须而乐,可蓦地间惊觉本身方才十七八岁何来满腮满脸白花花的髯毛,这又是一梦当中!惊觉至此,抬眼间腥风血雨又吼怒囊括而来,梦梦层叠来去,竟不得而出!
此时,四哥腰间挂着牛皮酒囊,闲闲散散的站在那边,手里还捏着缕干草挑逗一旁栓着的两匹马。
两三天里,之前被派出哨探敌情的标兵仍旧没有动静回报,而其他的坏动静倒是一个接着一个。
九哥寇腾空用力一提马缰,那匹高头大马啸鸣一声人立而起。寇腾空举头说,“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可不信!怕他何为么!”
寇歌喜上眉梢,一跃上马,口中连连呼唤,“那咱从速走啊?”
粮草运来了,但是国库空虚,当秋又有大旱,武侯催要的万担粮草只运来一千多担,但是此中近半都是豆麸草梗。随粮草同来的,另有百余名面黄肌瘦的老弱援兵。
梦里乱军丛中寇歌四周冲杀,苦苦寻觅却又遍寻不得,焦心无法至极之时,俄然天涯滴下一滴清冷,正落顶心。
大衍山脉似龙形,连绵数千里,龙头枕着雪山,龙尾探入大海,而末吾关就卡在这山脉的龙腰位置。
九哥寇常轩身高体壮,他骑在顿时板着一张黑脸,精光四射的双眼紧紧的打量着走出虎帐的寇歌。这个九哥嗜武成性,性子刚毅雄浑不苟谈笑,常日里,寇歌最畏敬的就是这个哥哥了。
及至深夜,忽有梦来。
寇常轩也一声朗笑,“死就死,我也不怕!倒是你小十三,你怕不怕只能做个一事无成的乡间老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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