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为君侍疾(3)[第2页/共4页]

姜璇一说，阿殷叹了声：“蜀州倒是去不成了。”

桃山上的凉亭，她来过几次，表情或雀跃或忧愁。雀跃时是因当初爱好谢家小郎，与郎君相见天然喝彩雀跃，忧愁时是因洛家三女人，美意相邀却不知危急重重，可没有哪一回像本日这般无法。

阿殷忍俊不由：“你这哪有气势，在二姨娘前头一说，她能当你发疯。”

阿殷回到家中时仍感觉双足飘然，上天的垂爱来得如此俄然。

阿殷放下小镜，又点了盏灯，搁在方桌上。

宝朱紫这般玩弄布衣的口气却令阿殷心肝惊骇，现在她对穆阳侯另有效处，若他日无用武之地，她可又会被当作添头送人？在这些权贵身边，伴君如伴虎。

次日一早，姜璇先托人给范好核带了口信，随后再揣着这些光阴以来绣的花腔去华绸商店。华绸商店的大掌柜格外喜好姜璇的刺绣，她绣的花腔特别细致，很合大掌柜的情意。

她不肯去永平又怎会跟谢少怀有干系！

“到了。”

姜璇这才把之前绣的帕子拿了出来，她绣得未几，本来也是只是兴趣来了才绣在帕子上的。华绸商店有本身供应的布料，向来是不爱收这些的。

即便她千回百转，即便她小巧八面，即便她心静如水，也没法与只手遮天的永平权贵对抗。

想来侯爷内心也愁闷得很，侯府里的药男药女哪个不是心甘甘心的？攀上侯爷这座背景，每隔两个月挨顿鞭子，繁华繁华便享之不尽。恰幸亏恭城却碰到一个死不开窍的倔强丫头，为了避开侯爷，竟想出嫁老翁的体例。若传到永平，还真是个大笑话。

“多谢侯爷。”她唯唯诺诺，内心是真怕了这位朱紫。

阿殷垂首垂得有些久，亭上朱紫久久未曾言语，更令她心中忐忑。

阿殷冷不丁的想起那一夜在天陵堆栈里，穆阳侯也是说了个坐字，没多久便来轻浮她。

雨后的桃山有一股奇特的芳香，亭下的女人穿戴桃红绣缠枝纹上衫，杏色同纹袄裙，微垂着首，一滩铜盆般大的水迹倒映出她故作平静的双眼。

刚坐下，沈长堂又问：“给你的令媛膏用了么？”

大掌柜是其中年人，高低打量了姜璇一眼，也笑道：“核雕昌隆后，恭城来往的人渐多，买卖有哪天是不忙的？再忙也不能怠慢了姜女人。前头你送来的绣样卖得不错，我们这儿的绣娘也有绣得跟你的差未几，可恰好缺了分细致，有些主顾眼尖，瞅一眼便发明不对了，都指明要姜女人你亲身绣的。姜女人可真是我们华绸商店的福星，”说着，大掌柜眼中又多了几分笑意，“这回但是带了甚么新花腔？”

凉亭中有一圆形石桌，另有四张石凳，上头皆铺了柔嫩团花蜀锦坐垫。

她一顿，勾起一抹嘲笑，常日里温温轻柔的人蓦地间添了丝冷意，叫二姨娘有些心惊。

阿殷拉着姜璇回屋，低声道：“归去再与你说。”路途中，刚好碰到二姨娘与殷玥。二姨娘打从上一回后，看阿殷眼神便有几分不一样，倒也不敢冒昧，每回见着了，趁没人的时候便凶巴巴地瞪她几眼。

“襄州呢？”

阿殷真真被吓到了，猛地抬开端来。

弯曲折曲的石梯盘绕山间，桃树掩映下，半山腰凉亭上模糊有一抹藏蓝的身影。虽隔得远，但阿殷只望了眼，便觉心不足悸，从速垂了首。

一而再再而三，的确不识好歹。

姜璇算好了时候，便在里头想着等会拿了钱去糕点铺里给姐姐买点枸杞糕。核雕比刺绣还要累眼，姐姐常常桌前一坐，就不爱喝水，买点甜的，女儿家家喜好的，姐姐才会多吃几个。

见她拘束，沈长堂叹道：“你果然这么怕本侯？”见阿殷张嘴，他又道：“不必来那一套，本侯问你，你真不肯跟本侯去永平？本侯只如果或者不是的答案，别来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