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美人[第1页/共3页]

谁晓得连着两夜一个梦影子都没求来，他开端不甘心了。

杜蘅并非全然没有私心，只剩最后一夜了，观赏一下旁人求梦说不定能获得些开导，也给那菩萨多留些时候考虑――不知为甚么，他一见那泥像便心生靠近。

“如何不平常？”

主持不睬事，那知客僧把妇人求梦之事禀报了大师兄白羽。

和尚固然心胸惭愧，可见他们见机地分开，也实在松了一口气。

老嬷嬷悄悄握了握她的手, 对着那和尚胡乱行了个礼，满脸堆笑隧道：“小师父, 我们家娘子挺着大肚子来一趟不轻易, 能不能叫主持大师通融通融？”

佛堂里没有男人，妊妇便让老嬷嬷把幂篱摘了下来。

但是见到菩萨像的那一刻，求梦的动机俄然冒了出来，他没来得及细想已经脱口而出。

妊妇很快得知了高朋的高风亮节，不顾白羽的劝止，执意在去佛堂的路上绕了个远路，走到地蘅的禅院，站在门外向他道了谢。

谁知一老一少两个妇人没走多远便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那妊妇俄然捧着肚子微微弓起背，悄悄地“嘶”了一声。

说着说着便摇摇欲坠起来，老嬷嬷从速掐她虎口，又掀起她幂篱上的黑纱掐她人中。

年青女子咬了咬下唇, 两手搁在鼓囊囊的肚子上, 严峻地绞动手里的丝帕。

子不语怪力乱神，他一个读圣贤书长大的儒生竟然搞这类科学活动，实在有些耻辱，不过转念一想，只是在寺庙中睡上一夜，于己于人都没甚么风险，也就豁然了。

不等和尚说甚么，她就拉着老嬷嬷回身走了，走得一急，行动便显出盘跚来。

那妊妇抱着肚子，吃力地跪倒在蒲团上，她想叩首，可惜肚子实在太大，额头如何也触不到地。

那知客僧一听, 面露难色：“对不住二位, 本日寺中已有卜梦的客人, 还请明日再来。”

“但是……”老妇人放心不下。

和尚挠挠青瓜皮似的头皮, 皱着脸, 支支吾吾隧道：“就……那……那位客人是大官儿……”

重新到尾也没有人想到告诉菩萨一声，董晓悦正判着明天份的燕王殿下，门一开，出去的倒是白羽，不由大失所望。

杜蘅礼数齐备，不过神情有些冷酷，那女子没有多逗留，跟着白羽往佛堂去了。

杜蘅打小就是传说中人家的孩子，学甚么都比别人快一拍，读书更是过目不忘，长这么大他还没尝过波折和失利是甚么滋味――竟然在求梦上头栽了个跟头，的确岂有此理。

这类瞎话也只能哄哄白羽了，董晓悦是半点也不信，看这肚子没有九个月也有八个月了，这时候还问甚么男女？过几天生出来不就晓得了。

董晓悦很想拥戴，可惜发不出声音。

那女人低了低头：“……奴家想问问菩萨腹中的孩儿是男是女。”

和尚还想说甚么，那老嬷嬷一个凌厉的眼风横扫过来，夹枪带棒地说：“小师父，出了庙门就不是你们法藏寺的地界了。”

情急之下也顾不上避嫌了，和尚不谨慎瞥见女子的边幅，脸涨得通红，连连默念阿弥陀佛。

“施主莫要去, 那客人不是平凡人, 冲撞了可不得了！”

“不知施主所求何事？”白羽问道。

那和尚这两日目睹着杜刺史交来回回，有幸给他带过路，感觉使君夷易近人，谦逊有礼，约莫不会难为这两个妇道。

老嬷嬷瞅着他态度松动，想再接再厉，一向沉默着的妊妇却按住她的手背制止了她。

“嬷嬷……”美人的语气里多了些果断。

和尚不想答复，可脸上的神采已经说出了答案。

且那两人虽未表白身份，可穿戴打扮一看就是出高傲户人家，真要有个万一，还不晓得要惹出多少是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