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争执[第1页/共3页]

内里是个不起眼的农家小院，只要半间屋子大小，四周围着歪倾斜斜的木篱笆，粗陋的茅舍门口放着几个藤簸箩，摊晒着谷物。

不过农妇为了接待他们拿出了她设想力所及最豪华的菜色，还特地夙起宰了一只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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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免得！奴家一句都不会胡说！恩公快收归去！”女人连连推却，一边自言自语似地喋喋不休，“那短折的去都去了，还留下这么个拖累人的小东西，要不是有恩公布施我们早饿死在道旁了，白受您那么多赋税，如何好再拿......”

子柔也顺着绳索爬了出来。

子柔悄悄抽了抽鼻子：“带点苦味。”

言下之意, 事出有因就能杀了？这分歧适社会主义核心代价观，董晓悦内心毛毛的。

子柔用指节悄悄敲击四周的夯土墙壁，只要一处收回浮泛的声响：“就是这里了。”说着把堵住通道的石板用力推开。

“提及来，”子柔又道，“陈娘子身为......侠客，应是杀过很多人吧？”

董晓悦看了眼正襟端坐，端着粗陶碗小口啜饮鸡汤的子柔，有些迷惑，这是有多饿，急着逃命还要留下吃这顿饭。

董晓悦两腿有点发软。

长时候保持四肢着地的姿式很累，唠嗑只会无谓地耗损体力，子柔也不再吭声，两人相安无事地埋头匍匐，也不知过了多久，董晓悦胳膊酸痛，手心和膝盖火辣辣地疼，估计搓掉了不止一层皮。

又过了二十来分钟，子柔停了下来：“到了。”

董晓悦听了这解释略微松了口气，燕王殿下的残魂脾气一定和本人一样, 再说她和本尊也没见过几面, 又能有多深的体味呢？

她不知如何想起那变装大佬的话，心盲眼瞎，笨伯，换张脸就认不出……

子柔仿佛骇怪于她的天真：“那是待娘子自取的薄礼，乐大夫请你护送我返晋，却未曾请你为我取人道命。再者那妇人与我便利，叫她离世前欣喜一回，也是一点仁心。”

折返回屋里，子柔也撂下了碗筷，起家道：“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一派安好平和，不像有追兵的模样。

两人从槐树上解下缰绳，翻身上马，告别了农妇，沿着屋后延长向树林的小道前行。

他们要避人耳目，当然不能大剌剌地往官道上走，那处农舍的位置经过子柔经心遴选，屋后的巷子是采樵人行走的，穿过一片密密匝匝的老林，七拐八弯地通往城东九阳岭的山麓。

董晓悦甩了甩生硬酸胀的腿脚，翻开水囊喝了一口，又往磨破红肿的手心浇了点凉水，火辣辣的感受略有减缓。

这户人家能够说是家徒四壁，连张床都没有，更别说食案了，饭菜都摆在屋子中心一块树墩子上。

董晓悦赶紧跟了上去，混乱的马蹄声散落在林子里，那座狭小粗陋的农舍很快便被远远抛在了身后。

他们筹算一起往东，绕过陈蔡，自徐国，经宋国，过卫国，进入晋地。经过陈蔡固然路程最短，可自陈蔡败北，楚国人在两国横行无忌，走那条路更轻易遭受盘问。

农妇赶快道：“奴家带娘子去。”

“这隧道通往那里？”董晓悦问道。

不过她本来就是人家晋国大夫雇来当保镳的，没甚么来由推委，二话不说接过绳索往上攀爬。

子柔扑哧一声笑道：“我逗娘子顽的。杀那些下人是不得已, 他们名为奴婢, 实在是我兄长派来监督我的, 如果叫他们发明隧道的事，我们便插翅难飞了。”

子柔想了想，竟然点点头：“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这话没头没尾的，董晓悦一时没明白他的意义。

董晓悦这才觉悟，分开农妇家时，他问她忘了甚么，本来是表示她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