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杜十娘》[第2页/共3页]

“算算日子，只怕父亲的手札就要到了，我内心担忧。”自从李甲沉沦上京中名妓杜十娘的动静传至家中，李父便连着送了几封信，先是劝戒，接着怒斥，最后见他屡教不改干脆勒令他立即回家。如果父亲晓得他带杜十娘一并回籍……李甲叹口气，又说：“先前十娘赎身的银两都是柳兄慷慨所借，现在你我手中并无分文，几日吃住也要破钞，回籍的盘费也没下落。”

“十娘的姐妹尽是有情有义之女子。”李甲想到当初筹借无门，再两相对比，不得不感慨。

购置席面的银子是十娘所出，李甲虽忸捏，却也没法。

比及大夫请来，诊过脉，非常吃惊：“这小娘子身材竟这么衰弱？”

十娘没推让，直接接了过来，口中伸谢。

十娘听了淡笑着安抚：“公子不必焦急，我心下自有主张。我从院里赎身出来，昔日那几个交好的姊妹们想是都为我欢畅，先时没工夫，现在有了余暇，该购置桌席面请她们一聚，也是为你我二人饯行。我随公子这一去，今后天涯天涯各居一方，怕是姊妹们再难相见。”

白日里倡寮里安逸，得了帖子的几个姐妹无一例外都来了。

“十娘，银子……”李甲羞的满脸通红。

“先退烧，如果烧能退下来，那便无妨事。”大夫写了药方，让他们当即去抓药，又说：“我瞧着病人的状况实在堪忧，特别是体虚一事，粗心不得。先退烧养病，待抱病好了，再酌情补身，须得渐渐儿保养，不然病人的身材吃不消。”

月朗得了第二张补助，担忧十娘急着用银子，便立即就赶来了。

另一边，桃朔白特令独行的纸货铺终究迎来了除程安然外的其他客人。如许“新奇”的铺面非常新奇，只要来了一个，便有第二个、第三个，一传十、十传百，又正值鬼节，买卖大好。铺子里销量最好的不是元宝蜡烛等物，而是纸人，非论是各色侍女蜜斯，亦或是童男童女，男女主子，应有尽有。

十娘心知有蹊跷，并非质疑大夫，而是担忧昨夜安然一人时沾了甚么不洁净的东西。此番见大夫说的慎重，忙扣问：“她的病可要紧？该如何治？”

大夫捻须说道：“许是昨夜小娘子睡觉不谨慎，着了凉。现在恰是七月，又不是春日暮秋，平凡人何故病到这般地步？恰是这小娘子身材过于衰弱的原因。”大夫说着也犯疑：“这小娘子难不成前些时候生了大病？亏了身材？”

十娘研磨提笔，写下几张帖子，让砚台挨个儿给昔日交好的姊妹送去。忙完这些，见隔壁的房门还是未开，终究感觉不大对劲。来至门前唤了两声，房内无人应对，伸手摸索着排闼，房门竟未栓。

十娘点头：“本来筹办过两日便出发，可现在安然病了，少不得再盘桓数日。”

月朗几个并未过量叨扰，半个时候后便告别拜别，又叮嘱十娘离京时送信让她晓得。

李甲接了银镯，自去办理。

十娘昔日交好的姊妹都是一样身份的人，她现在脱了身，倒不好再抛头露面去那样的处所，只得再补一张帖子，将设席之期定在本日。

古来名妓从很多选读书公子，并非仅仅是爱俏，而是为了那份认同和尊敬。

想到昨夜安然留在前面又烧了一会儿纸钱，杜十娘猜想，是否是安然想起家人一夜悲伤，没睡好，这才起的迟了？思及此，便没去惊扰，唤来李甲的书童砚台，给他一些钱，让他出去买早餐。

名妓再如何驰名有才，还是社会边沿之人，被人轻视看不起，没有社会职位。她们想从良，能打仗到的都是恩客，有钱有权势的人，只会拿钱热诚或以势逼迫，唯有读书人能与她们谈人生抱负，谈情说爱，这类过程中她们感觉本身与人是划一的，是被承认的，是以古来今来青楼里的“才子才子”故事才会那样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