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2页/共3页]
话落,他抖着斑白的胡子,仓促忙忙地从随身带着的医药箱子里拿出来一瓶上好的金疮药,“公子啊,您快些敷上这个,这但是皇……但是皇家人都在用的伤药呢。”
陶大夫捋一捋髯毛,“恰是。”
说完,瞥见钱玉神采不好,俄然想起男女授受不亲的故事来,忙摇手道,“公子明鉴啊,就是打死老朽,老朽也不敢对夫人有非分之想啊,如果公子不放心,老朽虽不能悬丝诊脉,隔着丝帕也是能诊出脉相大略的。”
陶大夫焦急不已,“公子啊,您是令媛之躯,如何能听任自个儿伤着呢,您……”
钱玉皱眉,“你这个老榔头,你到底要不要治病救人了,你如果再啰嗦下去,你信不信本少爷还像那天普通,派人把你丢出去?!你还觉得这青阳县城真的只要你一个大夫啊!”
“公子,这诊金老朽可不能收。”陶大夫忙摆手回绝,留下金疮药,拖着药箱就要走,却被钱多一手拉住,一边拿着账薄一面往他怀里头塞诊金,“客气甚么,你如果不拿,传出去了,人家还说我们鄙吝呢,你这个不识相儿的老头儿,少爷让你拿着,你就别推让了嘛!”
“哎,公子,那但是难堪老朽了。”传闻,陶大夫忙摆手,老神在在道,“老朽行医数十载,听都没听过有人会这门医术,想那必是隔行隔座山,外人诬捏出来的。”
放贷?木雪听得打了个激灵,早在天宝元年,官府就饬令,凡是官方有私放高贷,若查得失实,便一任投入牢监,钱多看着像个诚恳的,如何会放贷呢?
钱珠不敢怠慢,忙拉了个小丫头叮嘱她去领个大夫。而后又悄悄站回木雪身后,听着主子们说话,不发一语。
“老榔头,你奉告我,如何替人看脚上筋骨伤到了没有。”钱玉皱眉问道。
钱玉这才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男不见面女不碰脚,这男女大妨,她焦急着她的伤势,竟然几乎忘了。
钱玉嘲笑不已,方要说话,身后小丫头却领着大夫出去了,“少爷,奴婢把大夫请来了。”
“你不敢?那这是甚么!”钱玉冷着脸捡起来账薄,翻到中间一页,“你跟着我伴读时候说短也不短,三四年的工夫,还不认得字么,这里边的字,你给少爷好好念念!”
“是。”陶大夫承诺着就蹲了下来,一向沉默的木雪却不大乐意,拐着腿脚盘跚着分开了椅子,看钱玉与陶大夫惊奇的神采,衰弱笑道,“我自个儿的身子,我自个儿清楚,看脚……就不必了吧。”
陶大夫胡子顷刻抖得更短长了,忙颤声告罪,“公子经验的是,是老朽超越了,老朽现在就给夫人看病。”
钱玉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她方才仿佛是拐到了脚,你也替她看看,有没有伤到筋骨。”
钱玉嘲笑,“错哪儿了,你自个儿不知么?你倒是长本领了,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啊!我让你记账,是让你放贷出去的么?!”
“嗯。”钱玉对着钱多冷脸点头,回身顷刻换上了得体的浅笑,“大夫……”
珠子“噼噼啪啪”地响,不算大的清脆声响在非常喧闹的室内却显得格外凸起,钱玉部下拨动着木珠,愈是拨着眉头皱得愈深,最后不知为了甚么,又触到了钱小少爷,她气得狠劲把帐本往地下一丢,珠盘也“啪”一声收回庞大声响,摔到地上断成了两截。
小丫头被钱玉的冷脸吓住了,镇静解释,“这陶大夫,他家的医堂与我们铺子只隔了三条街,奴婢觉得,少爷您唤大夫有要紧事,奴婢不敢迟误……”
呆呆地念完了,钱多摸摸后脑勺,不解地傻笑道,“少爷,这如何叫放贷呢,小的又没有放钱给人家使,那石府管家过来赊米时,我们但是白纸黑字说的好好的,等他们家大少爷在外头赚回了银子,就如数还给我们,他还给我们一斗米两钱银子的利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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