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曲宴（下）[第1页/共2页]

燕止殇缓缓咧嘴，“彩头是甚么？”

素手重抬，宫商角徵羽，商调起音。百花齐放，百鸟齐鸣，凤飞遨游。

屋里又静了一静。妃子当堂献舞，点名要皇后伴奏，确切是□裸的挑衅。皇甫倾城，李开泰俱埋头吃菜，燕止殇却把目光投向燕脂。

皇甫觉轻笑，“天家也讲骨肉亲情，去吧。”

“皇上，”淑妃欲言又止，神采当中含了几分期盼，“皇后的琴声一出，恐怕无人勇于臣妾伴奏。臣妾大胆，再请皇后一曲。”

燕脂，你可算徒弟最对劲的弟子。现当代上，琴第一，医第二。琴之一道，徒弟赢不了你啦。

皇甫倾城等人哈哈大笑。

燕脂抱着琴站起来，对皇甫觉福了一福，“皇上，臣妾累了，先行辞职。”

琴音低徊，凤鸣啾啾，展转不得，寤寐思服。

燕脂已擦到第五弦，手指从弦上一划而过，“嗡”的一声，琴弦已齐根断裂。她昂首看向皇甫觉，眼睛湿漉漉的，带着多少茫然，“琴弦断了。”复又看向燕止殇，悄悄说道：“哥哥，对不起。”

皇甫觉眼中墨色沉沉，看不出情感，望着她，半晌才含笑说道：“来了就不晚。”

好吗？好吗？

绫罗帕不知不觉被揉捏进掌心，脸上仍然带着笑意。悄悄一击掌，宫女头顶银盘鱼贯而入。

燕止殇已是数杯进肚，玉脸微红，消了几分凌厉，更显超脱。有一舞姬水袖漫抛，人已转到他的跟前。眼角斜斜飞起，蛮腰后仰，竟用红唇将酒壶叼起，渐渐将酒倾在白玉杯中。又用贝齿衔住白玉杯，悄悄巧巧，凑到燕止殇的唇边。

琴为伏羲式，杉木斩成，白玉制琴轸，琴身朱红漆。琴身腹断纹，琴底隐如虬。

皇甫觉酷好声乐，宫中畅音阁就稀有百乐工。对男女之防又嗤之以鼻，宴请重臣凡是不避嫔妃。更有乃至，被皇上宴请一次，回家时就多了几名美人。

与她的目光一撞，燕止殇只觉心头大恸。忽听皇甫觉哈哈大笑，“断的好，此音当作绝响！”

李开泰一撸袖子，“就刚才阿谁美人儿，谁站着谁向皇上讨人。”

作者有话要说：柳柳很尽力，要鼓励！

“啪啪”皇甫觉渐渐鼓掌，惊散了一室啾啾鸟鸣，在坐之人这才认识到本身已是不知不觉痴了。“好琴，好曲，只为皇后这份情意，朕就该浮一明白。止殇，你陪朕饮了此杯。”

皇甫觉一向笑看着她们。燕止殇单膝点地，“臣一时忘情，失了礼数，皇上恕罪。”

mm，他最敬爱的孪生mm，他没能看到她穿上喜服，亲手将她奉上花轿，再将抢走mm的男人狠狠揍上几拳。他的mm，在他在南诏枕戈待命，搏命搏杀时，带上了凤冠，嫁进了大明宫，成了母范天下的一国之母。

雪域不涉皇室，燕脂要把一身所学尽还徒弟。不自救，不救人。

晚宴之上，不乏舞姬□勾引年青臣子的戏码。

皇甫觉唇角含笑，将她渐渐看了一眼，“朕知爱妃能书善画，竟是不知也雅善乐律，准。”

燕脂清冷一笑，视野在燕止殇身上逗留半晌，方才渐渐说道：“夜还长着呢，诸位渐渐纵情。”行动翩挞，抱琴径直从淑妃面前走过。

燕脂在擦琴，用洁白的丝帕细心的擦拭琴弦，似是没有听到淑妃的话语。

还是是那漫不经意的声音，还是是那通彻透悟的眼眸，燕脂扶住他的双臂，在他耳边低低说道：“哥哥，你想让我早死两年吗？”

贤妃一怔，顿时看向皇甫觉，却发明他底子没有重视她。五指轻叩桌面，目光只专注于燕脂。

皇甫倾城等俱都一怔，仓猝站起，“臣等恭送皇后。”

燕脂的笑意渐渐加深，又都凝固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