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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胥扫了他一眼，两眼里写的便是“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哈哈，你也送不走我。我也真放心不下你。”言玉拍了拍她脑袋：“快睡下吧，好不轻易在崔府住一回，明儿也不消去做早课。睡个懒觉。”

言玉愣了：“见她……见她做甚么？”

崔式看了他一眼：“明日中秋，我与季明都要入宫，你不若跟着去一趟，见她一面。”

“如果旁人晓得密言，必然是在中宗临死前得知的，十四年前用了密言，龙众现在该当已经强大，早就应当有龙众的陈迹了。”言玉思忖道：“我并不以为是十几年前就有人找到了龙众，或许是中宗有后招，或将密言与策应人的内容放在了其他处，待旁人发明。”

“……”言玉怔忪，半晌才笑道：“崔公妙手腕，家事、君臣，甚么都措置的滴水不露，阿谁都不肯意获咎。”

言玉所说的龙众并非被人掌控，实在是有启事的。只因那王禄不成能不熟谙他，当日在屋内与王禄斗争之时，他虽有遮面，但狭小空间内武功难以发挥，王禄又脱手敏捷，便被扯掉了面巾。

“问起我了？”言玉侧头看她，内心倒是一沉。

崔季明扑在床上，抛弃了两只鞋。

言玉看她也困了，便吹了灯看了她一会儿才分开，合上门叫两个女婢在廊下守着，他先去换了身衣服，才拢袖往崔府二房这半边院内的书房去了。

“噗。”一声既不成闻的声音。

“是。”言玉道。

崔式笑了：“你倒是还给本身留条后路。可我不会这么做，往波斯路上，长途漫漫，天灾*频发。您最好一死百了，别给她一个再见到你的机遇。”

热忱归热忱，他眼神却往殷胥面上一瞟。

“哎呀，那好！三郎第一次插手宫宴吧，中秋还是挺随便的，宫里头好玩的也挺多的，到时候你来找我啊，我跟你一起！”郑翼满眼星星竭诚聘请。

王禄早晓得来的是他。

这崔家能容他十几年已经是不易，机会本早就到了，他一向拖到了本日。

“哎呀殿下，你纠结甚么啊。”郑翼笑眯了一双眼。

崔式跪坐桌边，小扣了敲桌面：“我这些年对你算不得好，让你做着奴婢的事。可我对你，也说不上差，从未封堵你的视听，养废你的行德。”

殷胥点了点头，中间弘文馆中，那位见过的郑翼也抱着一包书，吃紧忙忙的往这边跑来，白白胖胖那张脸上腮帮子上的肉都在一抖一抖，看到了崔季明，非常欣喜：“崔三郎怎的在此处。”

言玉轻笑：“那人与我说，他接到的第一个任务，便是杀死下一个来找他的人。明显阿谁找到龙众的人，也很清楚我的存在。”

那句“放心不下你”也是让崔季明内心头一软。

“言已至此，不必多说。她本日淋了雨，即使一贯无病，到底是女儿身子，你叫人多看几趟，可别发了热。”崔式转过甚去。

昔日里言玉也会起家披衣看她几次，她根基都晓得，可这回他如何还捏着她手不撒开了。

言玉似笑非笑：“崔公倒是认定贤人会对您说实话。”

“晚安。”

殷胥放心了，看来去波斯之前，他们还能再见一面。

殷胥之前并未表示出跟哪家交好的设法来，而这个崔季明和修仿佛在围猎时候干系也很好。

她睡觉浅，言玉一出去她就晓得。

这边跟崔季明聊过，再伴着一会儿，炉子上放上半夜起来也能温热的茶水，他就会分开去隔壁歇息。

“嗯，他说围猎的时候见着你，感受不像个侍从。又问你是甚么时候来崔家的，那边出身，家在那里之类的。归正仿佛对你挺猎奇的。”崔季明两手枕在头后，看着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