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治鬼[第1页/共3页]

没等李长安持续猜，老道总算缓过来，他恶声恶气说道：“是狗屎！”

“我沽酒时顺道探听了动静，现在榆林城里能做的活计就两宗，一是城北一户周姓人家闹鬼，我顺道去看了，不过是死人眷恋不去，不成气候。二是张姓的大户人家，等会儿你就和老道畴昔探个究竟。”

老道一脸义正言辞唬住了管事，随后便把李长安拉到一边，火烧屁股似的，低声诘责：“你小子胡搞些甚么明堂？”

“这么急？”李长安惊诧。

“是啊，她那口儿活着的时候游手好闲，死了还要缠着不放，可叫人母子几个如何是好。”

这一起风餐露宿，入了城，他觉得还可稍稍安息一阵。

“吓！”

老道不能作答，只是一个劲儿点头。

还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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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鬼身前欠了大笔赌债，被乱棍打死清账，死相可骇不说，浑身也是斑斑血迹，整条街面都被骇得大气也无一声，周家娘子也捂着孩子的眼睛，语带要求：“道长。”

周家娘子也面色庞大地看着男鬼，唤了声：“相公。”

冷巷子没甚么人颠末，恰好便宜了师徒两人行事，倒不是两人有甚么歹念，而是接下来的行动不如何美妙，分歧适高人的形象做派，不宜被外人瞧见。

看来嗅觉太活络也不尽然都是功德，看着老道被臭得上火，李长安明智地决定翻过这一页。

吃饱喝足，老道慢悠悠说道：

可李长安却定定站在原地没有转动，反倒问起刘老道：“师父，不晓得周家的法事，你得了多少酬谢。”

“你方才跑哪儿去呢？”

“我……”

老道点头。

“呃……”

“啊？”

“走。”老道收齐物件，“跟我找饭钱去。”

“黄皮子？”

这是老道浑身最贵重的东西，祖师爷传下的符箓，用来保命的。

他就把脑袋一下拔了出来，连滚带爬躲得远远的，鼻子嘴巴皱作一块，不断往鼻下扇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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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不就是这个方向么？”

“有。”

然后，那装了酒的小杯子老道也不华侈，拿起来闻上一下，便喝一口沽来的劣酒。虚眯着眼睛，神采沉醉，好似喝的不是大葫芦的劣酒，而是小葫芦里的上好汾酒。

“小鬼罢了！”老道一摆手，“随为师斩妖除魔。”

两人在周遭转悠一圈，却没去张家门前，反倒绕进了张家宅子中间的冷巷子。

“多谢老道长为我家相公超度，但常日家中无甚积财，相公的丧事又把财贿耗得七七八八，只得用这些不值钱的东西稍稍抵下法事用度，余下的请脱期几天……”

李长安瞧着老道，语重心长地说道：“师父，我们没川资了呀。”

“玄机道长啊！”俄然，一个面庞富态留着一嘴鼠须的中年男人从中间窜了出来，老道遁藏不及，被他一把抱住了腿。

李长安实在看不下眼。

“凶不凶？”

“周家娘子真是不幸啊。”

前次冒险救李长安，一来是鬼市自有鬼市的端方，二来，如他所说美满是祖师爷上身，要收了李长安这个弟子。

老道所利用的符咒，是他最善于倚重的“冲龙玉神符”，感化便是唤起鼻神冲龙玉，用来辨识看望妖鬼。

“有妖鬼么？”

老道老脸一红，晓得他方才打肿脸充瘦子的一幕让门徒给瞧见了，却不肯失了面子，摆出师父的架子，犹自辩白：

法事做完，周家娘子拎着竹篮走到老道面前，却俄然跪下磕了个头。

李长安倒是叹了口气，一起上，老道这番心慈手软的做派他也是见多了，以老道的本领，衣食住行本不消如此寒酸，但何如，他一来谨小慎微，不肯接大买卖，二来是个软心肠，受不得贫苦人家的财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