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请庄客马荣交手遇乡亲蒋忠谈心[第1页/共3页]

间，就成了废料。若不在中年做出一番奇迹，落了好名，岂不枉为人间。并且这绿林之事，皆是丧心害理的钱，本日到手，不过数日以内，仍然两手空空，徒然杀人害命，造下无穷的罪孽。到了恶贯充斥的时节，本身也免不得一刀之苦，以是一心不干。却好这年在昌平界内，遇见这位狄大人做了县令，真是一清如水，一明似镜，因此与乔二哥投在他麾下，做个长随。

狄公见了这大汉说了这两句话，心下反吃了一惊，说道：“此人眼力，何故如此短长？又未与他同在一处，何故知我不是客商？莫非他看出甚么马脚？如果为他看破，此人本领便可想而知了。虽有马荣在此，也一定能将他获住。”当时还故示周旋，起家作了揖，说：“赵客人请了。”大汉见他起家，也忙还了一揖道：“大人请坐，小人见谒来迟，望祈恕罪。”这一句，更令狄公吃惊不小，清楚是他晓得本身的位分，复又故作惊奇道：“尊兄何出此言，我们皆是贸易中人，为何如此称呼？

却说狄公在陆家行内，等吴小官去请赵客人前来，未几一会马荣已瞥见前日在路上推车的阿谁大汉，一同进门，当时不敢莽撞，望着狄公丢个眼色。狄公会心，便将那人一望，只见他身长一丈，生来黑漆面庞。两道浓眉，一双虎眼，足穿薄底靴儿，身穿短襟窄袖，玄色小袄，丢裆叉裤。那种神情，倒像绿林中朋友。狄公高低打量一番，悄悄想道：此人明是个匪头，那里是甚么贩丝的客人，并且浙湖的人形，皆是气格和顺，衣衫划一，你看他这类行动神情，明是我们北方气势。且等他一等，看他如何。只见陆长波见他出去，当时起家来笑道：“常言买鸡找不到卖鸡人，你客人投在小行，恨不得立即将货脱去，得了丝价，好回贵处，一贯要卖，无这项售户，本日有人来买，你又打牌去了。这位梁客人，是北京威仪缎庄上的。往年皆到你们贵处坐庄，今因半途抱病，传闻小行有货，故此在这里收卖。统统存下的货色，皆一齐要买，但不过要价码克己。小行怕买卖不成，迷惑我等中间作梗，是以将你请来，劈面开盘，我们单取行用便了。”那人听了陆长波这番话，转眼将狄公高低望了一会，坐下笑道：“我的货，卖是要卖，怕的这客人有点欺人。我即便肯卖与他，他也一定真买。”陆长波见他这番

人家很远的路程来投小行，并且威仪这缎号牌子，那个不知。

蒋忠听了这番话，掉转头来望着狄公纳头便拜，说道：“小人驱逐来迟，求大人恕罪。”狄公忙扶起说道：“刚才的事，马荣已经申明，还望懦夫将此人犯交本县带回讯办。”蒋忠还未开口，赵万全忙道：“这是小人受人之愚了，此案实非小人所干，如有见委之处，万死不辞。且待小人禀明，大人便可明白了。方才马二哥说那凶手姓邵，是四川人氏，小人乃是姓赵，本省人氏，这一件就不相合。但是此人现在那边，叫甚么名号，小人却甚清楚。大人在此且住一宵，明日前去，定可缉获。”狄公听了此言，不知如何体例，且看下回分化。

数年以来，也办了很多案件，只因前日高家洼出了命案，甚是希罕，直至前日，始寻出一点形影，故而到此寻拿。”说着就将孔万德客店如何起案，如何相验，如何换了尸的启事，说了一遍。然后又指狄公道：“这就是俺县主太爷，姓狄名仁杰，你们这里也是邻境处所，昌平县官声应当闻声。”

他姑母见他如此手腕，就收他在家中，过了数月，然后荐至丝行内里，学了这项买卖。厥后日渐长大，那年回家祭祖，访知这双土寨是南北的通衢，能够在此买卖，他就回到湖州，向姑母申明，凑了几千银本，每年春夏之交，由湖州贩丝来卖。却值蒋忠洗手，在曲阜县上卯，为了这寨内的地甲，相互聚在一处，更感觉非常亲热。本日赵万全正在他家摸牌，俄然吴小官去喊他做买卖，去了好久不见返来，蒋忠是以前来看望，不料却与马荣比武。此时马荣见他问别后之事，赶紧说道：“大哥有所不知，自从你我在山东王家寨做案以后，小弟东奔西走，受了很多辛苦。厥后一人思惟，人生活着，不过百年，转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