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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暄看到此情此景，怎会不知这是甚么时候。

府里的人走洁净以后，顾青竹又回到床上，将窗户翻开，靠在床框上，目光浮泛的看着窗外的枯枝发楞。

“让他们列队出去拿身契，想走的都来。”

满身像是裹在火炉里似的, 热的含混。恍忽间，他走在武安侯府的长廊之上，面前的气象像是镜花水月般, 他顺着感受一向往前走, 身子飘忽, 脚不落地。

祁暄就那么眼睁睁，看着青竹几天的工夫，瘦成那副模样，一度都觉得她将近不可了，他冒死在她耳边喊，她却甚么也听不见。

满身的热血被一盆冰水浇下，堕入冰窖般跪倒在青竹的床前，看她说不出话，只红喉咙里哭泣着哭声，颤抖又狠恶，祁暄想畴昔抱住她，却发明伸出的手从顾青竹的身上穿过，他底子碰不到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伸直在那儿煎熬，身下的血水擦洗了一盆又一盆，却如何都流不洁净似的。

青竹已经疼的说不出话，呜哭泣咽的，伸手抓住吴嬷嬷，指甲都掐进了吴嬷嬷的手背，吴嬷嬷跟着她一起哭，嘴里一向在说着：不法啊不法啊。蜜斯不怕，蜜斯不怕。

吴嬷嬷愤恚不已，连同李嬷嬷一同出去跟那些下人们说理，说他们不能这么没知己，瞥见仆人家有难，就趁火打劫，可院子里堆积的人越来越多，全都闹着要分开，恐怕被入狱的侯爷连累，抄家灭族，凭白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