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第1页/共2页]
“只怕这件事传出去,对我们府上名声倒霉啊。”
夜里,陈氏站在廊下,吴嬷嬷拿了件披风来给陈氏披上,陈氏幽幽一叹,吴嬷嬷问:“老夫人在想甚么?”
顾知远见了沈博两条腿肚子就不安闲,跨进门槛,喊了声:“大哥来了。”
沈博从坐位上站起来,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说,我是来替家妹讨回嫁奁的。她已然过世,伯爷你也娶了新夫人,那她当年从沈家带出来的嫁奁,是不是能还返来了?”
沈博做买卖走南闯北,甚么人没见过,但像顾知远如许茅坑里的石头,毕竟见得未几,不跟他废话,直言道:
新夫人侵犯先头夫人嫁奁财产的事情,固然是新夫人的恶名,但新夫人也是忠平伯夫人,事关忠平伯府的颜面。
“铺子里没事儿。我今儿是办事来的。”
顾知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语气多为不耐,对于沈家的人,顾知远没那耐烦。当初娶了沈氏,他就非常悔怨,沈氏标致繁华,雍容华丽,可她满脑筋只晓得做买卖,筹算盘,两人婚后更没甚么共同说话,他和她说巴山夜雨,她回他说一两二钱,底子没法交换。
陈氏没有言语,点头表示。
长随不知,顾知远只得放动手里的手册,往前厅见客,心中暗自悔怨,为甚么本日不早早去翰林院,留在府里躲安逸,却没想到躲来了个大费事。
秦氏得了顾知远的话,内心总算定了些,总之不管沈家如何样,他们要想上门欺她,也得看看伯爷许不准。
顾知远蹙眉:“甚么?”
沈家人和沈氏一样,全都是一些只知铜臭,钻入钱眼儿里的粗人,三句话不离银子,说不过事理就动刀动枪,理睬不得。
陈氏沉吟半晌:“我在想,府里要出事儿了。”
“不是府里碎务上的事儿,而是,债务上的事儿。”吴嬷嬷是陈氏的陪房,在身边服侍了几十年,最是面子,陈氏有甚么事都不会瞒着。
“有些事儿,我出面不能处理底子,也名不正言不顺。本来我是筹算等竹姐儿和学哥儿长大些,再让他们来处理,不过现在竹姐儿比我设想中要聪明无能,在庄子待了一年,该明白的事儿全都明白透了。”
顾知远得知动静,眉头蹙起:“他来做甚么?”
顾知远心不在焉:“我伯府高低都是穷酸读书人,满口之乎者也,大哥能来办何事?”
沈家舅爷沈博,江南首屈一指的富商。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留着两撇胡子,戴着员外帽,肚子腆着,非常繁华之态。门外站着两个孔武护院。
吴嬷嬷惊奇:“老夫人指的是甚么事?奴婢一向盯着碎务,不敢全然罢休给新夫人,不至于……”
“债务……”吴嬷嬷想了想,仿佛猜到甚么:“老夫人说的是沈家?”
“那……”吴嬷嬷有些踌躇:“我们如何办?是帮着竹姐儿和沈家,还是帮着新夫人?”
陈氏沉吟:“天然是帮对的那方。”
吴嬷嬷终究明白老夫人话里说的‘要出事儿’是甚么意义了。如果是竹姐儿的意义,那沈家这返来,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吴嬷嬷的话匣子开了口,就再难掩上。
今儿沈家的管事来府里送时令鲜货,吴嬷嬷听了就感觉有些奇特,现在听老夫人这般说,立即就明白过来。
“但是您也晓得,新夫人她凭甚么处理?还不是用先头夫人的嫁奁垫嘛。学哥儿委实胡涂,竟把钥匙交了出去,说句不好听的,就像是米缸里放进了老鼠,迟早有一天,会把米缸全都搬空,吃空的。”吴嬷嬷涓滴没有包涵面,将心中设法一股脑儿说出:“最关头是,新夫人她不该这么做!奴婢没读过书,还晓得甚么叫礼义廉耻,新夫人号称伯府女状元,没有她不晓得的书,可如何连最根基的做人事理都不懂呢。您和伯爷这么多年,都被新夫人给蒙蔽了,竟不知她是这等寡廉鲜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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