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雪上加霜[第1页/共3页]

何况，她本身还病着，没有丫环们不管她先顾着别人的理儿。

付氏缓缓放手，启唇一笑，“要我如何帮你，等孩子生下来去母留子还是落了胎堂堂正正让她过门？”

“去母留子？！”二爷惊得目瞪口呆，“付溪，你向来胸怀宽广仁慈漂亮，怎会变得如此暴虐？”

二爷胆怯地瞧老太太一眼，摇点头，“如何会，我从没想过跟你分开。”

今后付家的人再也没有来过。

“姨娘，药好了。”丫环双手端着托盘快步走了出去。

宋二爷缠绵病榻近半年多，终究放手人寰。当天，玉娘小产了，是个男胎，将近八个月，活了不到半个时候。

“好，那我便依了你。”付氏笑笑，笑容比桃花更多三分鲜艳，“详细事件你跟娘筹议吧，我归去了。”

宋青葙神情一黯，体贴肠问：“祖母可好些了？”

宋青葙听出不对劲来了，家里厨房有六七小我，慈安堂也有专门煎药的婆子，底子用不上她的丫环，至于迎来送往，向来是林氏那边应酬，完整跟她不沾边。

许妈妈低声道：“三女人是老太太一手教养的，断不会像二奶奶那般……”

“你承诺了？”二爷欣喜交集，姣美的脸上挂着敞亮的笑容，是打心眼里欢畅。

玉娘红着脸，半是害臊半是娇怯，声若蚊蚋，“玉娘今后定经心尽意地奉侍二爷与姐姐。”

看来老太太的身子真是不好了，怕对峙不到三月，迟误宋青莼，是以才说要提早。

“在你眼里，我是仁慈漂亮的人么？”付氏抬头看着二爷，腮旁珠泪点点，分外动听。

祖母半眯着眼倚在弹墨靠枕上，半晌才道：“我不想见，看到她就想起她娘。”

许妈妈清楚地记得，四年前，也像本日这般刮着大风，不过那会是春季，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满树满地尽是桃花。

“三女人大要诚恳本分，可内心主张大着呢，你没看她的眼睛，跟付氏一样不安份……她这些年装的累，我装的也累。”祖母叹口气，声音衰老而倦怠，“这辈子我最悔怨的就是不该因一时贪念求娶付氏，要不老二也不能去那么早，好好的孙子也不能如此不成器。你说，她如何气性就那么大，说投湖就投湖……”

付氏是背着善妒的恶名走的。

宋青葙别过脸，“你去忙吧，让我的丫环来服侍就行。”

玉娘自小产后就躲进本身的小院里吃斋茹素。

玉娘哽咽着，泪水扑簌簌流下来，“女人别这么说，是我害了二奶奶和二爷，要不是我，二奶奶不会投湖，二爷也不会抱病，我就是一辈子给女人作牛作马也赎不完我的罪孽……”

宋青葙顿生惭愧，只听玉娘又道：“武康侯府的二奶奶遣人来看过女人。”回春堂的大夫就是她给请的，看过老太太后又给三女人诊了脉。不然宋家的人哪会想起三女人？

二爷脚步顿了顿，视野看向跪在老太太脚前嘤嘤抽泣的窈窕身影，又转返来，长揖到地，“玉娘本是清明净白的女孩子，都是我不好，酒后乱性……传出去我的面子往那里搁？就是你，你的颜面又岂能都雅……你我伉俪这么多年，付溪，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你帮我一把……”

那人是玉娘，父亲的小妾，府里的人都称她玉姨娘。

“就这么个生性妒忌举止无礼的妇人，你还整天当作宝捧着惯着……宋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元吉是二爷宋行文的表字。

玉娘沉默半晌，才开口：“秀橙吊颈自缢了，碧柳碧桃她们关在柴房。”

宋青葙垂眸，黯然分开。

“好多了，就是精力不比昔日。大夫说，老太太已是风烛残年，相称首要的就是保持个好表情，万不能听到一星半点糟苦衷，不然气急攻心说不准哪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