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暗中较劲[第2页/共3页]

张阿全一桩桩地回，宋青葙一桩桩地理，有条不紊，井井有序。

他撇撇嘴，这不是山东人的风俗？鲁地兴花饽饽，看着都雅但不顶饿，那里比得上乌黑喷香的大馒头。

远山错着牙道：“我怕路上被人抢了。”

远山有些迷惑，傍晚时分，爷说替二爷去得月楼对账，都这么晚了，难不成孟掌柜没服侍爷用膳？抬眼瞧见秦镇满脸不耐，他不敢多问，忙道：“我顿时让厨房筹办，爷先换了衣裳？”

秦镇晃了回神，听到屋内传来“吃吃”的笑声。他再度探头，看到女子唇角微翘，暴露腮旁一对浅浅的酒涡，这个女子，真说不出到底哪个部位都雅，却让人很舒畅。特别这一笑，便有无可言说的和顺丝丝缕缕地透出来，几近要叫人沉湎出来。

秦铭惊得舌头公然闪着了，半天没缩归去。

秦镇回到望海堂，将马鞭往小厮远山身上一扔，没好气地问：“有吃的吗？”

说话间，两人进了西配房，话语嘎但是止。

远山手脚倒是聪明，当场一滚，滚出门外。

碧柳便笑，“女人想几时就几时，家里又没长辈，不消晨昏定省的。”

碧柳问宋青葙，“明早几时解缆？”

秦铭心知肚明地瞟了眼远山，笑道：“看上爷这扇子了？你要喜好，爷找人给你打一把，连工带料一百两银子，看在大哥的面子上，算你九十九两。”

宋青葙浅浅地笑，“当然能。平常街头卖的硬面饽饽两文钱一个，我们非论个卖，论套卖，一副模型是一套，一套十文。你看，街上的大饽饽一个能顶我们的两个，算算看，一样的面粉一样的工夫，我们一套就赚六文。”

碧柳赞叹道：“刻得是好，可人为要得也好，半个月就挣出他两年的酒钱了……女人花大银子做这个，能回本？”

秦镇呼噜噜吃完汤面，将筷子往桌上一拍，“得月楼这么好的地角，这么大的门面，月月往里赔钱，这不可，得另换个掌柜，或者另换个厨子，不能老是粳米饭糯米饭，隔三差五也得备着硬面饽饽，用模型磕上花的那种。”

秦镇不由想开初见她时的景象。

秦铭摇着金扇子，闲闲地问：“大哥，对账对得不顺？”

这女子数次提到顺义伯世子，又千方百计地密查他的事，明天还要亲身去顺义伯世子在内里赁的宅子看看。

北风吼怒，冷意砭骨。

宋青葙接过模型看了看，王木工要价贵，公然有他的事理。模型是用枣木刻的，一副上面刻着四个分歧花腔，刀工精美，纹路清楚，就连荷叶上的头绪也纤毫不差。

远山看着二爷满脸假笑恨得牙痒痒，心道：大寒天扇扇子，他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说他用的是金子，穿的是金子，富得流油，恰好能揩油就揩油，就这么一壶酒，就足足讹了本身十两银子。

秦铭跟远山大眼对小眼看了会，得，此人如何想起一出是一出，这就跟硬面饽饽较上劲了？

“不可！”女子一口反对，“内里甚么人都不清楚就冒然出来，要被人当贼抓起来报官就费事了。归正腊月快到了，家家户户忙着过年，郑德显不见得会肇事，让常贵还是盯着就行……明天，我们去演乐胡同看铺子，趁便打下洼子走，我想看看那宅子。”扭头叮咛丫环，“明儿一早跟代荣说说让他套车，就别出去跑了。”

秦镇考虑会，俄然感受不对劲。

远山苦着脸喊娘，这么晚了，又是个大寒天，街上的铺子早就关门了，这到哪儿去买？何况，爷向来不好这口，偶然厨房为了换个花腔蒸上一会半会，他也向来没吃过，现在这空当，如何恰好想起吃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