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页/共4页]

“此一时彼一时，大长公主越活越夺目，早早摆出敬而远之的姿势，”太子轻描淡写地笑笑，“阿瑾本来名声就臭得烂街，他的话有几人会信？再说，把他也拉下水，他另有嘴说别人？”

周成瑾明显不是好人，眉宇间那抹流气让人惊骇，可太子倒是温文尔雅，看着非常亲热。

“看着不像好这口的。”

这日楚溥返来，正赶上楚晴在穿堂叮咛管事嬷嬷，“……嬷嬷管着厨房怕是八~九年了，平常都是如何做的？”

也是这般的年纪，也是粉红色的褙子，一下下跳着够高处的梅枝。

再有管事嬷嬷时不时来回事，明氏懒怠出去，就让楚晴来回传话，奉告她如何管家理事。

孙月庭“嗤”道：“还不是借着大长公主的宠嬖？谁让人家会生，传闻边幅跟当年的驸马一模一样，可有此事？”

老鸨惊了下，赔笑问道：“哪个不长眼的获咎了大爷？奴家让人备桌酒菜，爷好生疏松疏松？”

“急甚么？”太子扯着他的胳膊不放，“天大事情也不在这一会儿。”

明氏却因为持续几日的繁忙而病倒了。

楚晴抿着嘴儿笑，“嬷嬷就按往年常例来，如果实在难堪，也不必勉强，看看厨房谁能煮好这个腊八粥谁来当管事。”

小小的人儿裹着大红色的哔叽大氅，看起来粉雕玉琢般，可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有章有据。

太子招招手，刚才行动忽视的青衣人极快地拿了张纸上来，周成瑾一把抓过连看没看塞进怀里，对着女孩道：“走。”

明氏笑道：“世子爷真会谈笑，晴丫头教养得好跟我这个隔房伯母有甚么相干？三女人跟七女人都是端庄请过好几年夫子的，府里这几个倒是亏了，先前后后加起来学了不满两年。前阵子国公爷还说晴丫头的字写得不好，让多读书多练字。不知两人的字写的如何，要不一并请个专教书画的先生？”

楚晴不接话，扬了声道：“各位嬷嬷管事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咱府里章程也不是白放着都雅，有事前按着旧例章程来，实在吃不准再过来讨主张。再有谁像这位嬷嬷似的，张口就问腊八粥如何个做法，可别怪我不顾及各位的脸面。事情做好了，你好我好，皆大欢乐，就要到年根了，少不了各位吃酒的银子，可如果有架秧子燃烧的，咱府里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周成瑾悄悄松口气，却见院子里梳着圆髻的妇人走向女孩，低声说了句甚么，指了指楼上。

幸亏，徐嬷嬷已跟周伯混了个脸儿熟，就请周伯把楚晴要看的书取下来带回倚水阁看。

先后果玉佩莫名丧失，摸不到脑筋，内心不免忐忑，现在终究有了下落，也就放下心来。

婆子连声道：“是我一时迷了心窍，还请女人宽待我此次，今后再不会这般胡涂。”

有极轻的脚步声拜别。

面前仿佛又呈现了那张脸，神采乌黑，双颊发紫。

妇人掐一把她的胳膊，往前一推，“你有福分能让爷看中你，还不快跟上？”

周成瑾往厅间椅子上一坐，“呸”一声吐口唾沫在地上，“恶心！”又低骂一句，“不识好歹！”

“是怎生不一样，主子下人都混在一锅吃，还是说本年不做腊八粥，改成小米粥了？”

周成瑾蓦地惊醒，只见树下女孩已如愿得了梅枝，兴高采烈地跟火伴夸耀，“看吧，我说能够到。”

孙月庭踌躇着想禁止，太子手一挥，“可贵入了阿瑾的眼，喜好就留着。”

周成瑾回身扫一眼紧闭着的黑漆大门，见墙头模糊暴露几竿翠绿的竹叶，甚是清雅。嘴里重重吐出口浊气，出了胡同口，脚步未停拐到演乐胡同，熟门熟路地进了百媚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