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第2页/共3页]

“可我没有了祖母……苒苒，我没有祖母了。”周成瑾再忍不住，脸贴在楚晴腹前，像个四五岁的孩童般呜哭泣咽地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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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晴任由他抱着，抬手拂在他发间，冷静地陪着他哭。

楚晴垂眸，“祖母明白我们的孝心不会晤怪，至于别人，我管不了那很多。”

周成瑾却没法置喙，自古以来帝后就是如许相互操纵相互管束，现现在的顺德天子如此，已经驾崩的先帝也是这般。

“廖氏族人……”五皇子轻声道，“之前我就猜想廖氏才气非浅，现在看起来他们在朝中的权势果然不能小觑，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他们都能扯上干系，现在倒好说，只怕今后恐成祸害。阿瑾，除了你，我没法信赖别人。”

楚晴轻柔地对周成瑾道：“阿瑾，我晓得你难过，我内心也不好受，可日子总得往下过……你驰驱了一天一夜想必累得不可，我们好生吃点东西喝点酒然后睡上一觉，我以茶代酒陪着你。”说罢，给挟一筷子菜放到周成瑾面前的碗里，抿一口茶，笑笑，“先吃菜再喝酒，免得肚子里发空。”

五皇子料定周成瑾会是这般说法，没再多劝，只开口道：“你节哀顺变，既然姑祖母有遗命留下来，这事儿尽早不尽晚，早点利索了免得今后孩子出世还得摆布防备。”

五皇子在书房里等着，见周成瑾返来，不迭声地问：“你去了那里到处找不见人，寻欢也不肯说，”吃紧地走到他面前，“你没事儿吧？我听到信儿就赶过来了……人这一辈子生老病死，不管是谁都会有这一遭，你切莫过分哀痛。何况姑祖母已经年近……”

周成瑾有半晌的赧然，又感觉内心鼓胀胀的，像是兜满了风的帆船，满是打动欣喜。探身取过中间衣衫刚穿好，外头服侍的丫环听到动静，隔了门帘轻声地问：“大爷可醒了？奶奶叮咛让温着茶，大爷要不要喝一杯。”

五皇子觑着他神采，见他虽是哀思，精力却还好，心头松了几分，叹道：“世事无常，谁能猜想获得？前不久姑祖母兴冲冲地进宫寻奶娘，父皇还说她气色好。”

周成瑾学着楚晴的模样，先把菜吃了，然后倒了满满一碗酒，咕咚咕咚喝完，再吃一口菜，再喝一碗酒。

“三年太久了……”五皇子考虑半晌，“父皇传闻姑祖母归天，凌晨起来吐了血，要不他还想亲身过来记念。听太医说父皇的身材怕是也撑不了太久，如果保养得宜，或者能到年底，不然也说不准甚么时候……阿瑾，文官必须守制二十七个月，武将能够夺情，要不你在府里守半年，半年以后看环境再说？”

问秋叹道：“你去吧，谨慎服侍着，别落了人眼目。”

暮夏冷静地接过承担，回了挹翠斋。

高氏道：“阿瑾，你这是不孝！”

“去了乐安居，”小丫环捧了茶，低着头答复，“寻欢来回过两次话，说上门记念的客人已经来了很多，五殿下也来过，正在观月轩等着。奶奶叮咛，说大爷如果醒了别急着出去，屋里备了热水，让大爷洗一洗换过衣裳再出门。”

“我另有拜祭之处，”当着大长公主的棺椁，周成瑾不欲跟沐恩伯纷争，冷冷地答过一句，走到楚晴面前，伸手拉她起来，“你身子重，别跪了。”

周成瑾低低“嗯”一声，正要起家，双腿却一软跪在地上，两手环在楚晴腰间，“苒苒，你别走，分袂开我。”

西边的太阳渐渐地沉下去，糊窗的绡纱笼上了鸽灰的暮色。

是让他先散了酒味。

公然是皇家人，还没坐上阿谁位子，就揣摩着想防备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