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梦中听《葛生》【3】[第1页/共3页]

一轮虎魄色的圆月遥遥挂在天涯，夏夜清冷的风吹着树枝沙沙地闲逛，一地的树影光影班驳，影影绰绰。

天亮了，一轮红日遥遥挂在天涯，竹心神采规复安静，如平常一样，看不出任何异处，暖和地跟着世人应了一声：“是。”

“谁！”

风，却掀起一股又一股红色的滚滚热浪。

近了，更近了。

“皇上叮咛过，不准任何人出来！”竹心干脆地打断了云妃，言语间仿佛带着几分挑衅，“云妃娘娘，即使您贵为皇上宠妃，也不可。”

火势在阴沉夏夜的风中愈发凶悍，两人前后逃离了这大火中的寝殿，倒是没有受甚么伤，只是被这高暖和烟气熏得有些狼狈。

“皇上？皇上？”

“云妃娘娘万福金安。”竹心向领着侍女前来送汤品的云妃行了一礼，冷风吹着她鬓角的发丝悄悄在脸侧扫动着，她的声音随风散在乌黑的夏夜中，但在喧闹中却也显得格外清楚。

大火在世人的合力扑救下终究垂垂灭了，这时天气已经微明，天空没有任何的云，闪现出一种标致的深蓝色，红彤彤的朝阳垂垂升起，蓝也越来越敞亮。

恰是好梦正酣之时。

竹心立即上前拦住她，声音微带暴躁：“娘娘！娘娘！您不能出来！您不能……”

云妃轻柔解释道:“皇上……臣妾是想着……”

远远看着那一吻，竹心的脸扭曲了一下，不为别的甚么，纯真的只是因为恶心。

接着，竹心看着他就这么转成分开了。背后熊熊大火燃烧，而他听任着他所保重的皇后的尸身被这大火所吞噬。

寝殿里光芒很暗，只点了几盏灯，在偌大的寝殿中只能照亮那几处角落。

齐弈仿佛要抱着皇后的尸身冲出大火，却不知想到了甚么，忽地停了下来。

熊熊燃烧的大火中，竹心却还没有逃，她远远地看着他们。

竹心倔强地仰开端，伸开手臂拦住：“娘娘，您真的不能出来……”

深夜。

绕畴昔的那一刻寒气劈面而来，云妃张口就来的话还没说出来，她就一瞥间瞥见了齐弈身边的那张晶莹剔透也酷寒砭骨的寒冰床，床上躺着的……是……一身红装的……皇后！

惊魂不决的云妃喘着气，她颤抖着双腿，立即绕到架子前面去跪下请罪：“皇上，臣妾……”

阴暗的灯光和着冰冷的银色月光，像是给寝殿里的统统蒙了一层朦昏黄胧的细纱。

“来人，给本宫把她给我拉开！”

“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以后，归于其室。”

“暗隐，你不是守着寝殿吗？”齐弈唤出保卫寝殿的暗卫，皱眉问道，“你去了那里？如何将人放了出去？”

云妃一步一步地往下走着，满含密意的歌声也越来越近了，在这封闭清幽的地下密室里，几近就回荡在她的耳边。

木头烧得噼啪作响，不竭有烧坏的房梁掉下来，外头是吵吵嚷嚷的鼓噪。

“谁让你出去的？立即给朕滚出去！”皇上怒不成遏，云妃向来没有见过他生如此大的气。

等合上密室之门，齐弈看着面前跪着的瑟瑟颤栗不竭认错的云妃，无情地叮咛道：“来人，把云妃拖下去，割掉舌头，软禁秋微宫。”

她心跳如鼓，手内心捏了一把汗。

云妃寻着歌声走去，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她停在了角落里一个书架前，歌声，就是从那书架后传出来的。

……

……

沉寂安宁的宫室四周人垂垂多了起来，来交常常，打水救火。

“竹心女人，本宫为皇上送来了莲子汤，在这夏季最是清冷解暑，请女人通报一声。”看竹心挡在寝宫前，半点也不殷勤，也不知去通报，云妃不悦地眯了眯眼，虽是要求的话语，倒是号令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