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别了[第3页/共8页]

明兰神采大变，拉着蓉卿道：“奶奶，我们现在归去？”蓉卿转头看看那扇灰扑扑的小院，点点头，“走吧。”

齐宵也晓得苏峪昨天下午去栖霞寺的事情，当时蓉卿也是提心吊胆的，她道：“三哥做事一贯喜好随心所欲，如果他真一时来了兴趣剃了度，可如何是好。”

“必然是欧家人使坏把她接走了，想要来倒打一耙讹我们。”大夫人说着就一副要去找欧家人实际的模样，丫环听着一惊忙摇着头道，“不……不是，三奶奶不是被舅爷他们接走的。”

蓉卿没有答复，转头去看树木间暴露瓦顶的五福庵，正在这时钟声沉沉的从庵庙中响了起来……

“无妨的。”蓉卿在床头摆着的杌子上落座，轻声问道，“你……还好吧？”

上了菜，二夫人夹着她最爱吃的麻辣鸡粒，笑着道：“是岑姨娘亲身做的，晓得你爱吃，特地多做了些，一会儿给你带点归去。”

“你公然是聪明的。”闵氏转过眸子看着头顶，灰蒙蒙的屋顶上几缕光芒射了下来，像是被桎梏后的但愿，又或是度化的佛迹，“过一日惜一日……说的真好，可有多少人不明白这个事理，只是因为相互相爱就能义正言辞的索求，殊不知能在一起，相互欢乐已是佛祖保佑。”

齐皓低沉着，连齐瑞信都轰动了，他来找蓉卿问起那日的事情，蓉卿也不瞒他大抵的说了一遍：“……闵氏去的时候很温馨，让四哥好好过日子，珍惜面前人。”

蓉卿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她正有事和苏容君说。

“没甚么筹算。”苏峪百无聊赖的道，“就想带着月姐儿四周逛逛看看，女子见地多些将来亦不会似那些内宅妇人普通，整日里鸡毛蒜皮实在无趣。”一顿又看着齐宵，“八妹不就是如此。”

彼时他正带着月姐儿端端方正的坐在蒲团上，听的极其当真，月姐儿倒是有些昏昏欲睡的靠在他手臂上打着盹。

“那你说，她去那里了。”大夫人怒不成遏，一个两个都如许，号召都不打就走了，“你若不说，我就将你拔光了摆在院子里打，打到你说为止。”

“我晓得。”苏容君笑着目送她分开。

身后的木鱼声不歇，两人沉默了下来，闵氏不晓得在想甚么，视野飘忽不定，蓉卿亦是悄悄坐着，过了好久闵氏仿佛想起来蓉卿还在，转头过来，道：“我要去了，你回吧，不消再来了。”

“你别焦急。”齐宵拉着她，“让卫进先去侯府看看，到底出了甚么事，等他问清楚了你再归去也不迟。”

“夫人请。”这一次迎她的不是方丈，而是一个边幅清秀的比丘，走路时腰背挺直，去处安闲风雅，蓉卿不由想到这里削发人的身份，内心暗叹，走了一盏茶的工夫，在闵氏住的小院前停了下来，比丘转头道，“方丈师太在内里，素竹师父不喜人多，夫人本身出来吧。”

“国公爷还在家里呢。”自从齐瑞信住畴昔，她就没在家安稳待过几天，二夫人就道，“让人归去说一声，你下午早点归去。”

第二日一早蓉卿回了侯府，大夫人正坐在肖玉磬房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抱怨：“他自小就听话，读书也比几个哥哥好，我当将来不消愁他出息呢，谁晓得他越长大越不懂事，好好的官辞了，好好的家不待，他这是想干甚么啊。”

和上一次一样，五福庵大门紧闭走动的人很少，即便是见到一两个也是轻声细语的说着话，全部庵内现在一片喧闹当中，只余下四周传来声声不竭的木鱼声，单调却又令人起伏的心平和下来。

齐宵无法的道：“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