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4页/共4页]

“十七年，你骗了哀家十七年，或者是……更久？你说，你到底是甚么时候晓得先帝的命是靠帝盛天的真气续着的！”太后指着嘉宁帝，指尖发颤。

“朕与永宁曾有商定，予他的密信皆都是只盖皇印，不落名讳，以此辨别真假。母后不晓得，以是朕不能让您当年写的密信被送到帝北城，不然只会让永宁思疑。”嘉宁帝垂眼，缓缓道。

我骗了本身四十年，该醒了。

“北秦、东骞虎视眈眈，朕向来没想过要坑杀帝家军，朕本来筹算让施元朗将帝家军打散后编入西北各军，在晋南重新召良民入军，以消弭帝家在晋南的影响。朕确切没想到母后会早朕一步命令忠义侯坑杀帝家军，乃至留下本日隐患，是朕考虑不周。”

嘉宁帝垂眼，“重昭三年，父皇让我接掌内阁之时，儿子就晓得了。”

苏嬷嬷端着两条白绫走出去，一身缟素，跪在太前面前。

殿外的嘉宁帝蓦地愣住，咬着牙，额上的污血入了眼底，面庞可怖。

“孝子！”太后起家，猛地将桌上的暖炉拂落在地，“哀家含辛茹苦将你养大，为你舍了庄严去求帝盛天，你竟然眼睁睁看着哀家在慈安殿以泪洗面足足两年，让哀家误觉得先帝背弃嫡妻，让哀家觉得你在朝堂上受尽靖安侯压抑……”

嘉宁帝垂首，面庞寂然，“朕没想到，帝盛天散尽一身功力，落入万丈绝壁后还能活着返来，不但如此，她还成为了大宗师。母后，朕统统算计，在她面前，都成了一场笑话。”

“可惜啊，他不晓得毕竟是晚了，你看在他他杀的份上只斩了帝家满门，颁下圣旨入西北劝降帝家军，哀家却容不得这八万人的威胁，阴错阳差早你一步下了密旨给忠义侯，犯下了这弥天之事！儿子啊，你也不想想，你是我生出来的，你能狠，哀家如何又不能？”

陪上了皇室名誉，陪上了长女十年愁苦，赔上了太后的性命。到现在，帝盛天仍然还活着，靖安侯府重新崛起，晋南更是不知深浅，这和当年又有甚么辨别？

“陛下！”

嘉宁十七年冬，慧德太后自缢于慈安殿。

这世上有绝对的本相吗？

嘉宁帝听着，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