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3页/共4页]

张福脸皱成了一团，朝慈安殿的方向连连拱手，“将军，得快些走了，太后还在殿内等着。”

帝承恩眯眼，手中握着的牡丹花碎落满地，半晌后才听到她沉着得非常的声音：“走吧。”

任安乐见韩烨眉头紧皱，笑道：“你这幅模样做甚么，莫非怕我这个乡野莽妇惊扰了太后不成。”

空荡的大殿内，幽冷的声音缓缓反响，渐不成闻。

走过上书房，深切内宫，目睹着过了小径便到了太后的慈安殿，张福还来不及缓口气，身后短促的脚步声传来，一转头，便瞥见太子爷三两步超出他拉住了前面的任安乐。

帝承恩盈盈一礼，看上去风雅贵雅。

“先帝，这就是当年你和帝盛天为我大靖朝挑选的皇后，帝盛天，你给哀家好都雅看，你帝家女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哈哈哈哈……”

本日她按例溜进编辑楼，只是却未如平常普通在楼下憩息，直接朝二楼走去，守阁的翰林编修何恰是此次科举的士子，有些内疚，唤住她道：“任将军，二楼是翰林院藏阁，陛下有旨，除了几位大学士，其别人不能进入。”

待她身影完整消逝在慈安殿外，立在一旁的张福谨慎昂首，不经意瞥见太前面上的神采，微微一怔――他奉侍太后二十余载，还从未在她面上看到过如此称心的模样。

上首传来的声音严肃冷冽。

帝承恩走进慈安殿的时候，刺眼的晨光洒满殿门，太后一身正红凤翼冠服，罕见的带上了尘封在珍宝阁里的九凤额冠，手里握着一串佛珠，笔挺坐在御座上，她看着逆光中缓缓走进的女子，核阅的目光切磋而冷酷。

太后垂眼：“和婉温婉？哀家只怕她是只养不熟的狐狸。独一能让烨儿上心的恰好……”太后顿了顿，神采有些丢脸：“脾气和当初的帝盛天一样桀骜难驯！”

韩烨停在石阶上，朝御花圃看了一眼，微一犹疑，往慈安殿的方向追去。

若他是帝家冤案的始作俑者，也毫不会对帝家有一丝怜悯之心，洛川麾下的两万将士也不会得以保存，更不会留下她的性命，只是将她远送泰山，交由净玄把守。

一双手极应时宜的拖住了帝承恩，太前面庞慈爱，冷酷散去，微怒道：“你是帝家的女儿，谁敢妄言你为待罪之身。”她抬手悄悄拍了拍，“别担忧，哀家看着你长大，你父亲的错和你无关…即便你现在的身份难为太子妃，哀家也会在宗室里为你寻个操行谦逊的好夫婿。”

合上圣旨，任安乐行到窗边，神情难辨。

见任安乐连连包管，何正说着便上楼替任安乐翻开了藏阁。

“如何会？陛下和殿下对峙了十年都未承诺……”

想着刚才在大殿不卑不亢，正儿八经奉告太后非太子妃位不入东宫的任安乐，张福略一犹疑，回：“帝蜜斯现在的性子和婉温婉，可主子瞧着任将军大派头力，更合适太子殿下，何况依主子看，殿下怕是对这位任将军非常上心。”

两人转太小径，心雨话音未落，生生卡在喉咙里，不成思议的看着不远处的场景。

这是一道十几年前诸王内哄时嘉宁帝调遣边疆守将的圣旨，当时内哄纷争，嘉宁帝以密旨调军，用的是天子私印。

“无需多礼，起来让哀家看看。”太后看着跪在殿中的女子，眼底隐有情感暴露，当年被先帝荣宠至极的帝梓元，现在还不是一样要膜拜在她面前。

“太后无需担忧，当年帝家犯下谋逆大罪，只要陛下不点头，即便有先帝遗旨，帝蜜斯也一定能当选东宫。”

说完一马抢先朝慈安殿行去，张福朝太子拱手行了一礼，仓猝迈着小步跟在行走如风的任安乐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