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南絮忠护主[第1页/共4页]

“娘娘嫁给陛下，可曾悔怨过？”

“把她带下去”，朱佑樘拂袖道。

“因为殷掌事的名字。”

南絮听唤转过身，望着牟斌浅浅一笑，亦轻唤道:“牟大人。”

“杨瑾瑜。”

南絮怔然，她这才明白。本来当年的玉笄，是牟斌捡到的。也是牟斌修补的，只是最后将玉笄还给她的人，是江离。

牟斌却回身，唤道一声:“殷掌事！”

“陛下当年还是太子时，曾命奴婢去往咸阳宫靠近娘娘。”

听闻朱佑樘发问，小寺人颤着身子悄悄抬眼看了看，惊骇道:“回陛下，奴婢小李子。”

朱佑樘怒斥道:“那你为何要杀她！”

张均枼并未直接答话，反而是由南絮扶着站起家，思虑了一番，方才答:“曾经悔怨过。”

可牟斌一贯冷峻，亦叫人不敢随便靠近。

“陛下金口玉言，如果说到做不到，可就失了天子威仪。”

张均枼亦是温婉一笑，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臣妾本日种下银子，不知今后能不能长出银子来。”

这一来二去，牟斌终究握住南絮的手腕时，南絮亦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抽出匕首毫不包涵的刺进牟斌胸膛。

南絮回了坤宁宫时，张均枼正蹲在树下挖坑，南絮一贯晓得张均枼有些许洁癖，本不该如此。

张均枼与朱佑樘一同望着那凶手，小寺人低着头，真如犯了错误的凶手普通，不敢与他们二人相视。

翌日午后。牟斌便道案子已查清，且凶手也已认罪。是以张均枼同朱佑樘一齐在乾清宫听审此案。说是听审，实在也不过只是听那所谓的凶手报告后果结果罢了。

南絮俄然出言顶罪，这便叫张均枼怔忡，望着南絮跪在殿下，心中已是各式滋味，她自知南絮此举是为坦白朱厚照的出身，她想救，却救不得，倘若此时救了，朱佑樘对她必然是要起狐疑的。

“银子？”朱佑樘噗笑一声。

“银子。”

牟斌眼看着就要进了乾清宫，是以有些许不耐烦，沉声斥道:“少废话！”

不等张均枼答话，朱佑樘便已走至她跟前，两手伸来垂首兀自为她掸去，张均枼自是满心欢乐，只道:“一时髦起，想种些东西。”

“是江离教你的么？”南絮久久方才回过神，淡然问道。

牟斌剜了他一眼，并不答话，小寺人这便也跟从他进了殿。

小寺人虽当真听罢张均枼所言，却毕竟没有理睬，还是面对着朱佑樘，慌镇静张的说道:“陛下！杀杨瑾瑜实在是皇后娘娘的意义，因为杨瑾瑜晓得皇后的奥妙，皇后怕她泄漏奥妙，以是叮咛殷南絮杀人灭口！”

“承诺枼儿的事情，不管如何也得做到。”

很久，南絮终才道:“娘娘悔怨了，她叮咛奴婢取回玉笄。”

“他一向都不会。”

牟斌行至拐角处忽见前头鹄立着一只薄弱肥胖的身影，是以不由自主的愣住步子，轻声唤道:“殷掌事。”

彼时牟斌再朝南絮看去时，见的是南絮亦一样望着他，只是她目露凶光，与他含情脉脉的目光截然分歧。

“小李子，”朱佑樘喃喃唤了声，而后道:“你可知你犯了何事？”

南絮倒是愣住，这玉笄确如张均枼所言那般，已是裂缝无数，想来本该破裂，现在已被修补好。只是那修补的伎俩。竟与当年江离交还给她的玉笄那般类似，同是在裂缝处刻上雕花。

牟斌望着她，心中颇是五味杂陈，一来是为那案子，他记得瑾瑜指甲缝里有血肉，瑾瑜是被人从前面拧断了脖子，那血肉必然是她挣扎时抓到了凶手的手臂，可南絮手臂上涓滴没有抓痕，足可证明凶手并非南絮；二来，南絮已知殛毙江离之人是他，可她并不究查，这便叫他愈发难安与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