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2页/共3页]

君婼复在石榴树下坐了，墙外轻风吹过竹林，仿佛异化着轻声的感喟。

君婼转过身，彻夜，天要留我吗？又转头看着画像，抑或，是婆母要留我，好让皇上前来，皇上，果然会来吗？

妙严师太失态大哭起来，断断续续说道：“小尼是净明师太前任方丈坛下弟子，与净明师太冷淡，却与玉瑾靠近，当时不知净明师太为人，没有提示玉瑾防备，但是防备又有何用？皇上对玉瑾一见钟情，奖饰玉瑾气质美如兰才调馥比仙，皇上猖獗普通沉沦她，下旨定慧庵成为皇家尼寺，净明师太心对劲足返来，我问她如何不见玉瑾，她骗我，说玉瑾的父母从姑苏而来，接了玉瑾回籍嫁人去了，我也有过思疑，暗中托人探听没有动静。一年半后，净明师太俄然说要云游天下，悄无声气分开东都。直到两年前，她从天竺国捎来一卷梵文的经籍，我翻开来看，才知是她临终前的悔罪，每一段都提到玉瑾的名字，我才晓得，玉瑾她……”

君婼一目十行大略看着，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她是那样高洁的女子，却被碾入尘泥，被侵犯被囚禁，十月怀胎诞下皇上，在怀化天子面前**于火海。

眼看着寿诞之期将满，净明师太打发两位比丘尼返来，接玉瑾进宫。说是闲谈时提起玉瑾，皇太后想要见上一见。

但是，此一去便成永诀。

妙严师太眼泪落了下来，哽咽着说道：“是小尼的师妹，玉瑾。”

二十五年前新皇即位，二十四年前改元怀化，怀化二年大孝期满，适逢皇太后五十大寿，新皇诏令普天同庆。皇太后信佛，梅花庵净明师太被召进宫中，住梅花庵诵经祈福，

妙严法师带领庵中众尼早早候在庙门，皇后的銮驾远远而来，扈从浩繁步队浩大，一行人停在庙门外，妙严师太忙迎了畴昔，皇后下了舆车，妙严师太恭敬施礼，皇后含笑说免礼，并双手合十问候众尼。

妙严法师回过神，忙说一声请。

妙严师太笑起来，笑着笑着又低头感喟。

君婼点点头，排闼而进，一股如有若无的暗香劈面而来，北面满墙都是书架，直通屋顶，一摞摞摆满了册本，靠着书架是一桌一椅，桌上犹摆着未誊写完的佛经，一页梵文一页汉字，笔迹工致清秀，妙严师太在旁道：“玉瑾进宫前，正在译一部佛经，临行前笑对我说，师姐，本日的几页没完，夜里返来再接着译，少不得要熬夜，求师姐为我备些酽酽的热茶……”

怀化天子侵犯了削发人并使之有孕，只能让当时的张贵嫔假装有孕，待玉瑾诞下皇上后移花接木，张贵嫔晋封德妃，皇上成了德妃的儿子，次日玉瑾**，第三日大怒之下的怀化帝将皇上送往皇陵。

皇后在庵堂中做了，呷一小口清茶，屏退摆布，看着妙严师太：“师太要对我说甚么，直说无妨。”

玉瑾放动手头佛经，跟着两位比丘尼进了宫，说是顺道接净明师太返来。

妙严师太失声痛哭，再说不话来，从袖筒中抽出一卷经籍，递给君婼。

君婼鼻头有些发酸，低头粉饰了，昂首比手笑道：“妙严师太请坐，玉瑾的故事，还请师太为我细心报告。”

进了庙门步行，登上石阶来到定慧庵，竹林清幽松涛阵阵，寺院围墙边清澈的溪水流过，阳光洒落下来，远山隐入雾岚，只余淡淡的山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