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山雨(中)[第1页/共2页]
又特长一下一下戳在贺琰的胸膛上,一字一字地说:“不然,就算你再权势滔天,又素有贤名,别人丁里,我们也是对不要脸的奸、夫、淫、妇!”
应邑愣了一愣,贺琰的反应并不是料想的那样――哄她,顺着她,顺势给她一个明白的承诺和刻日...
“那也是夫人信赖您啊!哪像俺们呢!也就是景大郎君心好,整日里出来出来的还能体恤俺们这些做下人的。”婆子佝着腰,笑着边搓手边哈出几口气儿说:“今儿个也算是俺运气了,一早侯爷出去,扔了个银角给俺,大郎君出去又扔了个银角儿,俺都攒着,请老姐姐吃酒!”
“各凭本领。好一个各凭本领!”应邑的眼里仿佛是有冰,又像要喷出火来,貔貅赤金香炉里的沉水香已经烧得黎黑一片了,语气阴沉得透出水来,“阿琰,是时候叫你看看我的本领了。”
“你说得轻巧!我不去哄,太夫人就要过问,事情越闹越大,等你嫁出去的时候,定都城里沸沸扬扬的,你又要受太夫人白眼。你不在乎,我还心疼呢。两情如果悠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贺琰腹中的诗书,变成了张口就来的情话。
双福大街正熙熙攘攘的一派热烈,百音成曲,其间异化着偶有走街窜巷的货郎担大声呼喊,也有天桥下哄闹与喝倒彩,另有剃头匠刮锉刀“嚓嚓”的钝响。
“你可晓得我当时有多难做!”应邑语气一弱,贺琰的气势就高涨了起来。
应邑自矜地端身坐着,听高耸“啪”地一声,还是不由自主地往里缩了一下,复而又梗直了脖子,不甘逞强地望着贺琰:“你连续几日都不睬我,这比责备还叫人难受!”又是一哼,探身将笺纸拿在手上,“我如果不如许写,你会出来见我?”
他原想晾一晾应邑,叫她晓得冒然去招惹方氏,只能引来他的不附和和讨厌。哪知昨儿个半夜半夜,白总管吃紧吼吼地跑到勤寸院里来,又哆颤抖嗦地从袖里取出封信来,嘴里直念叨,“应邑长公主的人守在我西郊的院子里...说..说如果不将这信立马给侯爷送来,就放把火将主子的院子给烧了!”
“约莫出了正月才气得空了,现现在身上都还领着差使呢。”黄妈妈矜持笑了笑,把信从怀里稍稍抽了些出来,暴露个红角儿,“帮大夫人往宫里送个信。”
应邑转了眸子,眨了眨眼睛,本身也感觉委曲极了,嘟了嘟嘴,站起家从背后抱住贺琰,软了调子:“阿琰...你总叫我等,我半刻也等不得了。由我去处方氏挑明,总好过你落得个陈世美的名声吧....”
贺琰将一张笺纸,“啪”的一声拍在梨花木几桌上,口里模糊含了肝火:“你打草惊蛇,去打双方氏,我并没有责备你半句。现在你又想打单我不成!”
婆子眉开眼笑地点头,直拥戴:“是嘞!一大早!大郎君这几天出去得早,返来得晚,一看就是有大出息的人!”
贺琰一怔,心头莫名烦躁,那日太夫人才痛心疾首地说她生了一个卑鄙的儿子,现在应邑又拿话来激他。顺势撒开手,嘲笑一声:“阿缓,我可曾逼过你和我做对奸夫淫妇?”
庄户里头的人多数以为男人窝在家里是窝囊,整日往外跑的才是有大出息的。
黄妈妈领了命,便往二门走,守门的婆子见是正院得脸的黄妈妈来了,笑容迎上来,又是酬酢又是相邀:“黄妈妈今儿个如何想来二门了?那日想请您吃酒,您说您要当差,您且说个时候,咱齐划一整购置一桌候着您!”
穿过贞成牌坊,右拐进一个冷巷子里,灰砖绿瓦间藏着一扇不起眼的紧掩的角门,推开门,出人料想以外的是,一大早就打马出门的临安候贺琰就在这里头。而在人料想当中的,同室而居的另有应邑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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