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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氏气得把宋大良骂了一通，这才对她道：“家里的事有我和郑嬷嬷、吴管事，你尽管去忙你的。”

她低下头，强把泪意忍了归去，转念又担忧起宋积云来，道：“你大伯父吃了这么大的一个哑巴亏，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那‘玉泥’的配方是如何传出去的，恐怕还得好好查查才是。这配方，连我也不晓得１

院子外月色溶溶，树影婆娑，夜风缓缓。

书案上的青花瓷笔洗还残留着水痕。

书房昏黄的灯光暖暖地从糊着银红色素面软烟罗的窗镂透出来，轻柔地落在窗前的青石地砖上。

更不好跟元允中说。

“这就是你说的阿谁叫‘甜白’的新瓷了？”钱氏坐在罗汉榻上，不断地打量着宋积云带返来的甜白瓷花觚，欣喜地感慨道：“难怪万公公定它做了新的祭白瓷！果然是莹洁素雅，比老爷烧出来的那白瓷更都雅１

月光覆盖在他的身上，让他本来就俊朗的面庞平增了几分高华清贵。

“您放心，”她安抚钱氏，“我内心稀有。”

宋积云不安闲地咳了一声，温声道：“若不是你的火照，甜白瓷也不会烧得这么顺利了。说好和你一起开窑的，也没能遵循承诺。是我的不对。还望公子包涵。”

摇摆的烛火间，映着她的倒影，也有着不容错识的猜疑。

坐在她左手边的宋积云笑了笑，指了榻几上的几个甜白瓷的胭脂盒：“那是给您和mm们烧的，比这个还要轻浮一些。您看喜不喜好？下次还能够给您烧点别的。”

钱氏看着，眼睛微涩，想着如果宋又良在这里该有多好。

只是为了宋氏家属的面子，要比及宋又良七七以后，宋家才会开祠堂，正式把宋大良这一支分出去。

让郑嬷嬷把胭脂盒还是分了。

她把泥料的事奉告了钱氏。

宋积玉内疚地说着“感谢大姐”。

自她决定接办宋家窑厂，她就一向在踌躇着要不要烧甜白瓷。

其他的人应当都歇了。

第91章

只是这话她不好跟钱氏说。

元允中乌亮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她。

钱氏直点头，感慨道：“你大伯父也算是弄巧成拙了。要不是他使坏，你也不会冒险去烧新瓷，也不会保住御窑厂的订单，让他血本无归了１

但她还是对钱氏道：“您就放心办您的事好了，谢礼我会和吴管事筹议的。”

窑厂的事告一段落了，她也应当亲身去感谢洪公子一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