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借一书，赠一剑[第1页/共3页]

“敢问大先生，觉得这北莽读书人，且如何？”

“在春秋方面我是前辈，在学问读书方面，你倒是先生，有何当不得？”肮脏道人摆摆手：“你还没答复老道的题目呢？”

“这一礼，老道我算是替北莽的读书人报答大先生了。”肮脏道人挥手打断大先生，道：“说实话，这一礼，真没大先生这一书一剑来的实在，但可惜，老道我身无长物，独一的一坛酒也被我喝光了，这一礼，也是老道我独一能拿脱手的一点东西了。”

“嘿嘿，大先生所谓的尘凡心，固执心，也是大先生之所觉得大先生的启事，也是天下庙堂江湖都敬佩大先生的处所。”肮脏道人嘿嘿一笑，掂动手中已空的酒坛：“杀身成仁，捐躯取义，以身殉道，你们读书人的东西，我老道是永久也不懂啊！”

大先生拱手，道：“前辈虽是方外人，但却心胸天下人，长辈佩服。如果……”

“前辈……？”大先生些微讶异，伸手扶过肮脏道人，没想到这位天都观清闲游戏人间的老神仙，竟然会有此番行动。

“尘凡人有尘凡心，即便是穿上了这身道袍法衣，还是得惹尘凡事，毕竟也是身不由己啊！”

“宇人闻老了，没几天活头了，也没甚么拿得脱手的门生传人，以是这北莽读书人的期间，也快结束了。没了宇人闻，这北莽百姓，真没几天安生日子过了。”

说着，肮脏道人摸了摸糟红的鼻头，道：“以是，老道我本日厚着脸皮来，是想向大先生讨取一物，当然，过后也算是给那群爱唠叨的牛鼻子一个交代了。”

“何况，李某此行，祸福难料，必定是条不归路，李某这辈子教书育人，但也没教出几个像样的门生，赠书以期明理浩然，赠剑以求正气满乾坤，算是李某的传人吧，也算是我李正的一点私心罢了。还望前辈成全？”

“如何？”肮脏道人见到大先生没说话，眉头轻挑道：“大先生的眼里，读书人但是也分版图边境，东西南北？”

大先生呆板寂然的面庞上暴露一缕笑容，朝着肮脏道人消逝的处所，抱拳施礼：“我也替天下读书人谢过天都上人。”

肮脏道人呈现时，大先生缓缓收起手中的册本，慎而轻地放入怀中，看着瞬息而至的肮脏道人，大先生躬身施礼道：“一酒一清闲，与天竞自在，前辈本是方外清闲人，又何必来哉？”

大先生细心机虑了半晌，开口道：“有老太师宇人闻，北莽读书人可当半壁江山。”

大先生的行动令肮脏道人一愣，他晓得大先生北上的目标，晓得大先生此行的伤害性，他也晓得大先生从南到北，一起行，一起养剑意，城外青锋半出鞘而斩佛陀，比及了目标地，一剑出就是开天门斩金龙，无人可挡。

可行路至半，他却愿将腰间的浩然剑送予一个陌路的读书人，肮脏道人想不明，一时寂而无言。

“人生百年过，尘凡一飘零；寄情杯中物，清闲大家间。去也行也，珍也重也……”不等大先生说话，肮脏道人接过大先内行中的书和剑，一步入赤峰城，歌声渺渺，也道一声“保重”。

大先生沉吟着，没有说话。

半炷香后，一个肮脏道人手里提着一坛酒水，微眯着双眸，从远方行来。肮脏道人每走一步，身子都会摆布摇摆一下，仿若醉酒未醒，看似走得很慢，但每一步落下，就是数十丈的间隔，短短数息，肮脏道人就已经呈现在大先生的身前。

读书人，就应有读书人的风骨与气度！

“说到这天下读书人，老道我独一看得上的就是大先生，既然遇见了，就向大先生讨一缕墨客浩然气，留一颗种子，留一丝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