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洪水和猎网[第2页/共2页]
洛溪雨回身,拍着箭楼上玄青符文密布,披发着湛湛青芒的庞大玄机弩,轻笑着:“一旦猎人的网织成,统统的猎物都会被一网打尽,猎物如果想要逃脱,就只能趁猎网没有织成之前。”
“不是不知,而是不猜,许大人是个聪明人啊。”洛溪雨笑着,望向门外那班驳的台阶,那沧桑的檐角,另有那殷红的血梅,缓缓说道:“北莽人自发得聪明,但是他们却没想过,激起百姓的仇恨,自有滚滚大水浪滔天,哪怕是淹不死他们,也会将他们一个一个地冲刷出来,透露在这西流城暖和的阳光下。许大人觉得如何?”
许继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呵呵谄笑了两声:“大人之谋,下官不敢妄加测度。”
洛溪雨起家,向门外走去,掠过庭前台阶,越走越远,阳光落在肆意飘荡的红袍上,恍若鸣冤鼓前的殷红,炽烈而炽热。
服从,天然也是明显的。短短两三天的时候,就抓住了数十拨藏匿在城中各处的盗匪流寇,固然不都是放火行凶之人,但在百姓眼中,只如果盗匪,就和那些放火伤害他们故里、亲人、朋友的刽子手无异。并且在这期间,城中也没有复兴放火行凶之事。
在百姓的帮部下,西流城像是起了一场大水,将统统能见得光的,见不得光的人和事,都冲刷到了阳光下。
“大人真是短长啊!”许继由衷地叹道,当然,也不乏奉承之意:“短短几句话就安抚了百姓,那些人,也杀得妙啊。”
“下官服膺,此次定然让那些乌鸦,插翅难飞。”许继锵然答道,微胖的身躯,在温和的阳光下,巍峨如城外的小青山。
所谓的名声,所谓的庄严,所谓的无所害怕,在生命面前,都显得脆弱不堪,一折就断,一碰就碎。
洛溪雨站在箭楼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四周巡查的甲士,悄悄道:“石大人莫要心急!现在该焦急的不是我们,而是他们。”
“传令下去,着全军加强防备,一旦发明仇敌入侵,杀无赦……”
门外的百姓已经散去,固然稀有十具尸身横陈于鸣冤鼓前,鲜血斑斑点点,有些不吉利,但许继却感受非常扎眼,那些他本来有些讨厌的血腥和殷红,此时在他眼里,仿佛三九天里的腊梅,格外芳香与素净。而再看向面前的红袍男人,也不再独一先前的冷酷与残暴,而是变得有些高深莫测。
越是邻近夏季,好天就越少,阴天就越多,明天还晴空万里的西流城,一夕之间就变了神采,阴云密布,暴风吼怒,仿似要将统统的气愤痛恨,都来临到这方地界。
“大人,那些北莽人如何还没动静?”石恺身披甲胄,手握长刀,在阴沉沉的铅云下,披发着森冷的寒芒。
“百姓啊,是最不成被捉弄的,却也是最轻易受欺愚的,呵呵……”
“呵呵,大人谈笑了……”许继干笑着,额头又有汗珠滋出,晶莹玉润,像极了春日凌晨青草上的露水儿。鸣冤鼓前的那些人,有很多人他的确熟谙,正如洛溪雨所言,他们是狱中的犯人,而不是甚么北莽乌鸦,盗匪暗探。但熟谙归熟谙,晓得归晓得,但偶然候,必然要假装不熟谙,不晓得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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