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师出同门[第2页/共4页]

虎子啃着个兔脚，茫然地摇了点头。

李林塘没有搭腔，反而是转向埋头苦吃的虎子，问：“虎子啊，你晓得为甚么是你师父拳脚工夫不如我，但是我还怕他吗？”

李林塘神采发苦，摆了摆手：“这些事儿啊，转头我跟你细说，我惹了一身的倒霉！”

“他现在活着。”

彭先生脑筋“嗡”一声就炸了锅：林塘！李林塘！

李林塘挠了挠头，自斟自饮了一碗酒，骂道：“你有脸说？你还差点让这兔小崽子把我宰了呢！说！我说……”

那怪蟒当空回旋了两圈，垂下头向着符阵嘶鸣一声，紧接焦急落而下，正对阵中！虎子见了这一幕吓了一跳，转过身三步并作两步窜出了庙门，躲在了院墙以后。虎子方才躲出，脚根都没站稳，只听得院内传来一声巨响，震得虎子耳朵里一时候只剩下喧闹的“嗡嗡”声。

彭先生转向李林塘，说：“林塘啊，师侄也是半个徒，今个儿你喝了酒，认下了虎子。打今个今后他如何对我，他就得如何对你。他有甚么错误你该打该骂我毫不拦着，他有甚么题目就教你，你也不能藏私。这，是我们鬼家门的端方。”

虎子却不敢怠慢，上前两步，双手稳稳举起苗刀，锋刃指向铁大和尚胸腹之间。这个姿式、这个间隔，如果铁大和另有甚么异动，虎子只需求动脱手腕就能把他捅个对穿。

“你真拿本身当好人了！你我是甚么师门？”

“好。”彭先生举起酒碗和李林塘碰了一下，抬头一饮而尽。

李林塘嘿嘿一笑：“师兄，不瞒你说。自打你给我去了信，说你在这小府城住下了，我就一向有投奔你的意义。师父过世四年多的时候，咱俩就分开了，现在这么久了，我想兄弟了，不走了。”

“噗呲，嘿嘿……”李林塘先是没憋住笑。他这一声笑出来，彭先生也跟着笑。

喝完这碗酒，彭先生擦了擦嘴角说：“我不怕你扳连我，你就是惹了天王老子来，我跟你一起扛着，因为你是我亲师弟。但是你不能让我扛得不明不白，这类事你不能骗我，因为你是我亲师弟。”

“不进我鬼家门，他也会长成一头恶鬼！你给他栓不上链子。”

太阳山上是有个村庄的，就是这么没意义，它叫“太阳山村”。人都说背景吃山，傍水吃水，太阳山林子密实，村里一半的人家，都拿得出能追兔子、撵野鸡的好狗。现在初夏时节里恰是山上兔子炸了窝，十几个铜板就能换来两只剥洗好的兔子。

“师兄，是我。”铁大和尚没理睬虎子，只是看着彭先生，揭下了脸上的面具，“十年不见，师兄你教了个好门徒出来。当年不大点的小东西，现在都能耍刀了！”

“不晓得。”虎子说。

李林塘不屑一笑：“师兄，我给你开开眼！”

“但是你把阿谁孩子养大了，”李林塘摊开了手，“你没狠下心，把他养大了就是积德积善？你化解那些孤魂野鬼的煞气就是积德？他现在学你几本钱领，他就能杀我！你感觉他不是个祸害？”

“他不该活着。”

“够了！”彭先生把筷子拍在桌子上，“插科讥笑过不去，镇伤我肺经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说不说？”

虎子伸手接了，把苗刀留在院里就要出门。彭先生一拍脑门：“虎子！等会儿，马刀呢？”

“你如果这么简朴就死在我手里，你就不是我师兄。”李林塘抱着膀子满不在乎地说。

“好嘞。”虎子承诺了一声，这才扭头出了门。

李林塘一愣——没成想师兄的话头，在这接着自个儿呢。他苦笑一声，打僧衣里摸了半天，取出一个椭圆形的小银饼，顺手丢到了虎子手里，说：“散碎的银子花没了，铜子儿又拿不脱手，便宜你个臭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