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失魂落魄[第1页/共3页]
“你听不听?”虎子翻了个身,给了小九一后脊梁,“你不听我便睡了。”小九又伸手扳着虎子的肩膀把他翻了个半身:“我听着呢,你说……你说……”虎子嘿嘿一乐,持续讲道:“我到阿谁张大仙家本是去送信,未曾想惹了个天大的费事在身上,到阎王殿门口走了一遭……”
“掉了魂?”刘淳不解的问,“不都是小童受了惊吓才掉魂吗?虎子都半大小子了!何况掉了魂也没见过这么烧的呀。”
但是施了针、吃了药,虎子还是涓滴不见好转,眼睛还是睁不开,口中还是些没有实意的嗟叹。
可就睡了两个多时候,恰是深更半夜里,小九被虎子吵得醒了。小九平素里都是一小我睡的,觉也轻些,身边有点甚么动静便是会转醒过来。恰好虎子这边口中嗟叹的声响越来越大,自是吵得小九睡不结壮了。
鸡啼日升的时候,做郎中的多还在梦里,药铺医馆也还都没开门。但是这事恋性命关天,刘淳拍着门板吵醒了医馆的伴计,愣是从床上把人家郎中拖了起来。回到了戏鼓楼一看,郎中也有点麻爪。说是感冒受寒,但是未曾转醒,虽是高烧不退,脉象却四平八稳。没法,郎中只得先开了些金银花、竹茹和陈皮一类退热清火的药,叮咛人煮了慢些服下。又在虎子的曲池、合谷、外关等穴位施了针,折腾了好久才算是消停。
就这么半宿,小九前前后后折腾了也不知多少遍,当真是按着刘淳的说法一遍式微下的照顾着。每换一遍毛巾,小九就叫两声虎子,但是始终不见虎子转醒。
刘淳摸着自个儿下巴斜了小九一眼,说:“你去我屋里睡了吧,我守着这小崽子,出不得大事儿。”小九听了结摇点头,没动处所。
“能!”楚安特别必定的说,“昨晚回戏鼓楼的时候,这小子就不对劲儿,但是还能跟我打哈哈,看着精力着呢。”小九也抢着说话:“昨夜里还与我讲书来着,他是说着话睡着的。”
小九唤的这个刘师叔是梨园子里的艺人,叫刘淳,就住在小九隔壁。此人会点按摩正骨的技术,园子里谁受了甚么伤,练功挨了甚么磕磕碰碰,普通的他都能看得了。
小九听得入了神,听着听着,虎子却垂垂没了声响。“然后呢?”小九先是问了一句,又侧过甚一看——本来是虎子到底疲惫得很了,说着话,架不住高低眼皮打斗,歪着头睡了。小九虽是没听过瘾,倒是也不想把虎子弄醒,伸手把虎子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本身个儿也睡了。
等小九取回了酒,刘淳把它在虎子头顶、耳下、腋窝、腿弯、脚底都抹了一遍,又重新涮了涮毛巾,敷在了虎子的额头。做完这些,刘淳又拎起桌上的茶壶晃了晃,听到声响,倒出了小半杯,在虎子唇边缓缓倾了下去,打湿了虎子的嘴唇,一点一点润进虎子的嘴里。
恰是世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陈班主、楚教习和彭先生一起进了屋。本来是陈班主早就安排了小厮去山上找彭先生,城门一开就出了城,打马便奔了太阳山。到了山上事情一交代,彭先生也就背着个褡裢仓猝赶来。太阳山离着县城说近不近,紧赶慢赶也是这个时候才到。
“如许的动静,你做了春梦吗!”小九低声骂了一句坐起家来,见虎子的模样倒是一愣——盖在身上的被子不知何时被虎子踹下了地,他两手紧抓着床单,拧着身子,打牙缝里挤出了不如何通透的声音来。
小九心想着虎子这莫不是魇住了,便唤了虎子两声,伸手推了推虎子肩膀。手刚搭上去小九就觉着不对劲了——烫手!又摸了摸虎子的前额,感觉真是热得不轻!
虎子吃洁净了面,玉轮也探了脸。入夜的透了,又有宵禁令在,做不得别的甚么事。两个后生打水抹了把脸也就躺了下来。小九刚还说着要早睡,这一躺下却又想起一桩子事情来:“虎子,你今儿到底干吗去了?出去哪么大一会儿的工夫,返来就这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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