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赵师弟和诸师弟[第1页/共3页]
左半部书就“嘉靖十三年正月一日/玄元观监院李云河/西真武宫监院张云兆/西真武宫高功白腾鸣/西真武宫典造宋致聪/无极院监院钟滕弘/无极院高功蒋致标/无极院典造张致环”。后缀盖有紫色玄元观监院之印章,及西真武宫、无极院紫色印章各一方。
就见诸蒙脸上变色,随机“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赵然――从本日起名为赵致然,手捧度牒,内心阿谁冲动啊,真真是没法用言语描述。全部无极院中,火工居士百十来个,连上方丈、监院、“三都”、八大执事、“五主十八头”、念佛道童等在内的有职司、没职司羽士,统共也才一百六七十位,今后今后,他就是那三分之一里的一了,再也不是分母了,这是多利落的事情啊!起码月例银子便翻了五倍,达到了五两之数!
赵然仍然记得,这位诸公子当时在笔架山庄寻求雨墨被拒的景象,没想到转过年来,人家也进道门了,并且还是直接管牒的那种!赵然早就传闻,本年无极院两个受牒名额,此中一个将直接赐与某位有修道根骨的后辈,难不成这位诸公子也有修炼天禀?
不过也有一件事让他很不测,另一个受牒道童竟然是熟人,就是几个月前赵然在笔架山庄雅集上见过的四川按察使嫡子诸蒙。
客堂内,见诸蒙斗鸡眼般的目光盯着本身,赵然干咳了一嗓子:“呃……诸师弟……”
赵然语塞,两人的度牒都是同一日颁赐,天然写的是同一日――“嘉靖十三年正月一日”,要依此为据的话,还真分不清楚。
两人之所觉得了个师兄师弟的称呼争论不下,纯属意气用事。赵然本来也无所谓的,但诸蒙越是如许,他就越要争下去,所谓人争一口气,就是这个事理。
赵然入无极院八个多月,插手过很多院中停止的蘸斋法会,比如道贺三清道尊诞辰的三清节,祭奠天、地、水宫的三元节等等,但历次法会,他都只能站在雕栏外的台阶下,和一众火工羽士们一起,伏地叩首,遥遥膜拜,连法会是个甚么模样都看不清楚。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赵然辛苦挣扎了大半年,使了无数心机,这才好悬不悬受了度牒,这位诸公子啥事没做,一来就是端庄羽士,并且仿佛将来出息远比本身要宽广很多!你说你身上到底哪根骨头好呢?我咋就没看出来呢?
有很多腾字辈,乃至云字辈的老道,辛苦几十年仍然是个念佛道童,而有些机灵的致字辈羽士,年纪轻简便身居高职,将那些高辈老道呼喝来教唆去,而老道们也还是恭恭敬敬的凛然顺从,没人会感觉不当。
“赵师弟仿佛是石泉县人氏,不一样在谷阳县无极院受牒么?”对啊,人家诸蒙说得很有事理,你本身就不按常理出牌,属于“跨县受牒”,莫非还不答应我“跨府受牒”么?
无极院也不例外,在三清殿上设立香坛,遥拜三清道尊,祭奠五方大帝,预祝来年时运安稳。道贺典礼上,异化着一个小环节,对于阖院羽士来讲,这个小环节只是微不起眼的小事,但对于赵然来讲,倒是别人生当中的一件大事。
书房两侧是两个寝室,一人一间,有门帘相隔,相对私密。寝室中不再是大通铺了,而是正端庄经的榆木雕花床!
这么争论天然没有甚么成果,当下一个“诸师弟”,一个“赵师弟”,便自顾自的叫了开来。
“不然,赵师弟客岁四月虽入无极院,却算不得入了道门,只是院中苦役罢了。如果苦役都算,那我随便去哪家道院当中扫个地、擦个桌子,难道也算入了道门?哦,对了,我三岁时便入成都府景寿宫烧太高香,算起来,比赵师弟早入道门多少年?有十七八年么?依我之见,既然同日入门,则当以年事叙长――我是正德七年三月生辰,不知赵师弟年事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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