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装死求生[第1页/共3页]

“大掌柜的，是我办事倒霉。”秃顶男人谢老二咬牙道，从中间刀疤脸手里夺过歪把子，闷着头就往外走。

姚大脑袋怒骂道：“放你大爷！嘣了俺们兄弟，你们还想囫囵着下山？玩横的，你们差远了！押走！”

“那我们此次就认瘪了？”刀疤脸先看看谢老二，又看看大掌柜姚大脑袋，不咸不淡隧道。

姚大脑袋冷哼道：“吃江湖饭，就得按江湖的端方办事。我们本身失策，被耍也怨不得别人，没拿着正点子反而扣人，传出去怕老祖宗的脸也给丢净了。”

“呦，至公子来啦。你看看，你喊一声，我直接送去多好，还劳烦你亲身跑一趟？”肥圆的库房管事谄笑道。

谢老二挠挠额头，道：“大掌柜的，我是受气不过，打猎的被猎物耍了，这口气我咽不下！”

“干吗关我们？”

“爹……”

“就在豁牙子那边儿。”库房管事抬手指道，他见豁牙子拎着两袋茶叶站在车上，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女人，便大声骂道：“看啥看！再偷懒早晨别想有饼子啃！这是第三十几袋来着？”

“掌柜的，不是我们粗心，是他们耍了把戏。何况我们还没输，现在兄弟们去追，还能追得上，刚才没敢追是因为事发俄然，我们没带几把喷子，不敌他们的火力，现在大伙都抄家伙去，洗了他们！”谢老二脖子上青筋暴起，嚷着破锣嗓道。

“她还真是‘棒老二’？”武岳阳心中暗自嘀咕，他不敢作声，重新埋没好身形，只在茶叶和粗盐口袋间扒开一个小孔，将眼睛凑到孔洞处向外张望。

“大掌柜的，可使不得啊！”

谢老二转头见众匪望着他，大掌柜垂臂而立，手里攥着枪。谢老二回回身来，看那马一腿摔伤，暴露红色的骨茬，不竭嘶鸣挣扎着却站立不起。他啐了一口唾沫，低声谩骂几句，低头沮丧的返回到围院当中。

“咽不下也得咽！你要真追了去，追不上倒好，追上去挨飞子吃么？”大头男人将盒子炮插回腰间，“这件事也怨我，这趟买卖不该这么完整罢休让你们去做，我粗心了。”大头男人天然就是这露台山上的山匪首级了，他姓姚，因脑袋大了别人一圈，就得了个姚大脑袋的名头。他口中所说的“飞子”是东北匪贼的黑话，暗指枪弹。东北匪贼又称胡子或绺子，行事有很多讲究，说话更是包含诸多切口和黑话，姚大脑袋一伙匪贼多数由败兵流寇半途落草，又分开故乡逃窜至蜀地讨糊口，是以端方大多流失取消，言语间也落空了纯粹的东北味，变得半黑不黑。

豁牙小喽啰拎起武岳阳身上的两袋茶叶，扭头看那女人，殊不知脚下正躺着一个装死的家伙。

“谁敢过来！”

“二哥！快返来！”

盗窟建在露台山的半山腰处，再往上车马就上不去了，因这露台山山如其名，自下而上分红三个台地，溪流顺着山势流滴下来，滋长出富强的丛林。上山的路蜿蜒盘曲，武岳阳心急如焚，如果上了山，怕是更难脱身了，但是前面的山匪跟得紧，武岳阳看到一起的道观和梵刹，始终也没有找到逃窜的机遇。

众山匪呼喝推搡着何四一伙人进水牢去。

豁牙子小喽啰忙不迭放下这两袋茶叶，答道：“三十三。”

武岳阳伸直在布匹和茶叶下，腿脚伸展不开，短时候尚能忍耐，可一向躲在车上，不敢稍动，把他憋闷得难受至极，只盼着入夜人去好尽快偷逃下山。

等众匪扭头看时，只见庙门口吊挂的大红灯笼随枪声坠落下来，正巧落在庙门当中。谢老二座上马吃惊收势不住，斜着跌倒出去，谢老二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落地，又在地上踉跄着跑出好几步才勉强没有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