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网打尽[第1页/共3页]

末端，陈六道：“老端方，买卖开张今后，每月一贯，我和蒋七月尾去收。”

顾佐摇了点头，将狸猫关进左边草房中，给它做了个小窝，又去厨下，将打来的鲤鱼剖开，鱼肠杂碎寻个木碗装了，扔进锅里翻煮。

这书吏是县衙刑房的，当即点了点头，将腋下夹着的木牍横到面前，在文书上写了两笔，让季班头摁了指模，回身就走。

趴在地上向床下望去，两只草鞋随便扔在床板下，此中一只翻在另一只上面，鞋底破了个洞。俄然一只小耗子从里头蹿了出来，吓了顾佐一跳。

顾佐捧动手中的木制牌票，看着陈六走出巷子，俄然想起来，喊了一句：“六哥，能不能借几个钱？小弟手上半个子都没了......”

季班头办老结案子的，经历极丰，当即向身后一个留着八字须的书吏筹议：“宋刑书，人怕是跑了。”

“这厮！收到动静也不知会一声，枉我将他视为道友！今后割袍断义了！”

号房中顿时一片义愤填膺，身为恒翊馆的人，顾佐也为自家馆主的不义之举惭愧难当。但再是尴尬，事情还是要搞清楚的，当下厚着脸皮就教。

见顾佐还在踌躇，陈六又道：“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是半年前来的山阴吧？不消解释，你如许的多了......我们也不体贴你是哪儿来的！能在山阴落籍，你觉得是谁给你办的？如果不开张，你还想在山阴待下去？”

“说的是啊，不仗义！断交了！”

陈六耻笑：“瞧你个怂样！杖三十罢了，内里自有人办理，保你听声不见疼。”

走出号房，方才重见天日，还没适应面前的亮光，顾佐又被两个地痞架到一条僻静的冷巷中，这两个地痞他也认得，一个陈6、一个蒋七。

顾佐将牌票塞进怀里，走出冷巷，重见天日的感受，真的很好，可看着大街上的一家家酒楼、食肆，他又忍不住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顾佐道：“可我没霸道长那本领啊。”

季老迈嘲笑：“霸道长？怕是野道长吧！被尔等蒙蔽三年，若非龙瑞宫诸位道爷查证出来，你们还得在此地骗吃骗喝多少年？”

季老迈高喝道：“王恒翊，你的事犯了，出来受缚！”

扭头去找霸道长时，他的身影已经仓促转过山道，隐没于树林以后。

顾佐一屁股坐在床板上，透过木窗，望着内里的春光发楞。

陈六道：“你只跟了他半年，能有霸道长一本钱领，就算烧高香了！拼集着弄吧。眼下山阴的道馆被扫了大半，能对峙下去的，就是个机遇，再者，你六哥我会给你安排活计的。”

顾佐还待辩白，季班头使了个眼色，令衙役用破布将顾佐嘴巴塞了。

“哦，王师兄的人……你家霸道长呢？”

方才推开柴扉，就见正中茅草房里的羽士提着行囊出来：“小顾返来了？贫道出门除妖，这两日你守好恒翊馆，如有人问，便说贫道半月即归。”

小摊小贩们也挑着担子，推着小车停在路边，卖烧饼的，卖卤肠的，卖松糕的......香味飘来，令顾佐不断的咽口水。

顾佐则被一群人押着下山，跟溪边换船，沿西江进了山阴县城，直送号房。

喂小狸猫吃了鱼肠杂碎，顾佐将一锅鱼汤吃光舔尽，挺着肚子落拓的躺在院子里，头枕双臂，瞻仰星空。望了多时，回到草屋中，抱着小狸猫睡着。

“断交了……”

床下的钱罐搬出来......顾佐没见听铜钱撞击钱罐的响动，怔了怔，赶紧翻开，罐中空空如也。

季班头是炼气士，有他压阵，顾佐一个还没修行入门的小辈那里敢抵挡，被当场绑了，押在墙根下，两个衙役上前，将挂在主屋门梁上的“恒翊馆”匾额摘掉，扔在地上几脚踩断，余者簇拥而入三间茅房，既没有鸡飞也没有狗跳，很快就出来了――甚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