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獒犬[第2页/共5页]

“塔呲布，你活力了吗？”半晌，珠舍里悄悄地问。

谢晓清以手抚过腰间的淡金色琉璃珠，一只毛茸茸的小狼崽随之呈现在他脚边。之前他潜入那钦部时，都将小狼崽收进珠内，现在就用不着再藏着了。

遥遥地，隐身坐在帐篷顶上的谢晓清却皱了皱眉，身形一闪。

眉心有三点白毛的小狼崽看了看谢晓清，又看了看珠舍里，懒洋洋地摇了摇尾巴。

谢晓清替他改正了一下打坐的姿式，看他像模像样地开端修行了，便也凝神入定。

蒙律已问起了世人骑射练习的事，还是没有人向它看上一眼。

小狼崽从獒犬颈项撕下一块肉来，嚼了嚼，这味道它不喜好，便不筹算将这庞然大物变作腹中餐了。它抬爪扒了扒獒犬厚重的颈毛，以免咬下去一嘴狗毛，便要干脆利落地一口咬断它的咽喉，回到珠舍里身边。

他牵着一头庞大的獒犬，蹲下来几近比他还要高。鬃毛稠密，四肢细弱，公然是一副凶悍之极的模样。

小狼崽嗅完，忽的往他身上一扑，把他扑了个趔趄。小珠舍里惊得“啊”了一声，就见小狼崽两条后腿撑地，人立而起，前脚搭上了他的双肩，在他的脸颊上舔了舔。珠舍里很快平静下来，脸上也没有惊骇的神采，反而笑了起来，抬手摸了摸小狼崽后背的毛。

谢晓清固然入定，外放的神识还在留意着珠舍里。

每日都有侍从领着珠舍里去马场练习骑射，蒙律的七个后代，跑马大会上都要在父汗面前揭示一番技艺。谢晓清也没有禁止，反而鼓励珠舍里多去练一会儿。

谢晓清忍俊不由，手指一拢，悄悄抓住了他的小手，笑着醒了过来。

“你好好想一想吧，你是我独一的徒儿，我才这般对你说，我也是一心为你好的……”他放缓了语气道。

小狼崽就蹲坐在珠舍里脚边，这些天来孩子们已跟它混熟了，大师都非常喜好它。有人取出备好的肉干，递到它嘴边。小狼崽天然来者不拒，谁喂它都高欢畅兴地凑上去摇尾巴。

“珠舍里，明天那獒犬已被礼服了，你为甚么不喝止阿灰，把它叫返来？它差一点就将那獒犬咬杀了。”谢晓清道。

小狼崽诚恳了半晌，又凑到了獒犬跟前。它体味到了谢晓清的意义，在獒犬身上嗅了嗅，又舔了舔它的毛，一下子表示得和睦起来。在瀛洲派的时候，弟子们豢养的那些低阶小妖兽都是它的小弟，来到草原以后，它也收了珠舍里做小弟，再收一个也无所谓！这个大师伙固然笨头笨脑，但还算威武，收了不算太掉价。

谢晓清心中风趣，在神识中窥测他，表面还是一动不动。珠舍里打量了他一会儿，目光垂垂移到他掌心朝上、平放在双膝的两只手上。也不知他小脑袋里转动的是甚么动机，他伸出小手，虚虚地放在了谢晓清手掌上方。比了比大小，仿佛有些受挫。

“那獒犬真有那么威风吗？”小珠舍里道，“我想看看。”

傍晚，小珠舍里回到他所住的帐篷，就昏黄地感觉有点不平常。

另一个也道：“我看到过一次，纳林牵着那头獒犬在我帐前走过，对劲洋洋的，这头小狼如果赶上他的獒犬必定要告饶，那獒犬有十个它这么大呢。”

前一阵子纳林还来跟他学道，但纳林的资质太差，即便修行时算得上用心，还是进境极慢，连小他八岁的珠舍里也远远不及。纳林不肯受此波折，来了几次便不来了。谢晓清的门徒，确是只剩下了珠舍里一人。

眨眼之间，那血肉恍惚的可怖创口就愈合了，新肉长了出来。

转世以后的师父，仿佛还是没有仁慈之心……獒犬的性命他不放在心上，不晓得别人的性命，在贰内心又是如何？谢晓清不想让他再变回上辈子那般的薄情。他实在也不晓得，该不该改正师父透暴露来的本性……还是适应而为于他更好？但师父恐怕早推测他会这么做了，在转生前却没有对此说甚么，谢晓清也就从着本身的心愿去教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