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订单[第2页/共3页]

“没脱手，只是冲去护住大娘的时候，挨了几下挠挠。”何漾说得轻松，一扯嘴角就疼得龇牙咧嘴。

“鄙人已和夏小娘商定，先从定金里扣。”梅廉对着肿成猪头的何漾，竟涵养极好的未暴露一丝笑意，反而一本端庄地答复。

大夫赶到的时候，屋里都清算了洁净，夏颜还去了刘大伯的屋子，轻声细语欣喜他一番。刘大伯嘴唇又干又白，止不住地抖，说不了话只能收回呜啊的声音，眼角的浊泪流不尽，夏颜给他擦了脸，又拿棉花球蘸水喂他。

“先等等，”何漾出声打断了两人的扳谈，又觉说话扯着嘴角疼，便用拇指按住伤口，“你付的这是定钱，进料的钱呢？”

夏颜也拿了契重新至尾审了一遍，感觉条约都算公道，便同意签下。她绕过了梅廉递来的印泥，右手执起笔，握笔的姿式又正又谙练，倒让梅廉刮目相看。

二十件衣裳大多是仿唐制的舞衣，外覆轻纱，内衬绫罗。此中一套领舞的衣裳更加华贵，搭配的七彩珠帽，与先前夏颜卖出的头花有些类似，梅廉就是看中这个，才找她来制衣的。

饭桌上与他们说了，何大林倒是欣然应允，直夸夏颜无能，就是担忧二十件裁缝太吃力，可既然女儿兴头正高，也不忍扫她的兴。

踏进门槛时，夏颜一回身，差点撞上何漾的胸膛，后退了一步仰起脸来：“明个儿我去看顾，到了饭点儿就去替我，由不得你偷懒了！”

夏颜也不再多做胶葛，把屋里乱糟糟的人都请了出去，只留下两个熟悉的媳妇一起照顾。

梅廉吃酒吃得双颊通红，眼神却还算复苏：“这都不难，乐坊就在本县，舞姬随时能够来试衣。你只需管束衣这道工便是，断不会让你一人包圆儿的，绣娘前日就找好了，只等你下好料子送去。”

食材虽不丰，倒也够几人吃得纵情了，夏颜不能吃辣，还得用白水过一遍才气入口。

“那这钱一进一出就说不清楚了，我们这儿的端方，定金本钱是要分开的，以是这账得重新算，”何漾又摸出了他的小算盘，一边敲一边自言自语，“二十件舞衣得用上好的纱缎，另有江宁织造的绫罗，绣线里可有金线？有的话得另添一笔。”

还没来得及谈后续的事儿，就被一个镇静闯进的人打断了：“何大叔，您快去看看吧，刘家大娘被人打啦，何漾也伤了脸！”

屋内世人俱都唬了一跳，夏颜第一个跑出了屋子，何大林也仓促告罪分开。

歪歪扭扭写上本身的大名，又按上指模，目睹这狗爬似的字儿，夏颜耳根有些发烫。换过梅廉具名按印，这桩买卖才算敲定。

梅廉从袖袋里取出个荷包，搁在桌案上：“先付定钱五两，夏小娘写个收据吧。”

只见刘大娘趴在床上，从腰到腿的衣裤上血染了一片，夏颜吃惊，仓猝捂上眼，心口咚咚跳得短长。

几个男人都吃得面红耳赤，就是带着伤的何漾，都喝了三盅黄汤，一顿酒饭下来，都成了称兄道弟的干系。

另有一个就是衣服上的绣花，夏颜固然学过刺绣，但毕竟不是本行，和这期间的巧手绣娘没法比。缝纫机装上绣花板倒是能够绣的，但现在空间能操纵的时候太少，非常钟根基上做不了甚么事情。

梅廉微微一笑，先对着何漾抱拳见礼，才转回目光对着夏颜：“虽立了契，鄙人的定金还未托付。”

已快中午，夏颜便留梅廉用饭，他们已成贸易火伴，吃顿饭也是应当的。梅廉发起要请他们去饭庄，可何漾肿了脸不便见人，就只好留下一起吃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