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1页/共4页]
永嗔低声笑道:“人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哥哥你可莫要嫌弃我……”
东次间里,太子永湛正要睡下,只着一袭乌黑柔嫩的中衣,立在床边。苏淡墨在一旁服侍着,两个小寺人捧着铜盆,铜盆里沸水滚滚,热气袅袅冒起,内里浸着两方素巾。
“嗐,都是在惠远虎帐里厮混惯了,从戎的皮糙肉厚……”永嗔一瞧,太子哥哥的手被他方才揉搓着已是泛红,想细心看看,却又怕拿捏不好轻重,一时愣在那边,显到手足无措。
“不怕。”永嗔笑嘻嘻道:“我只在哥哥面前如许,在外人跟前且端着呢。”
“问天然是要问的。”太子永湛笑着往里让了让,“原想等过两日你歇够了再说。”
“甚么味道?”
太子永湛渐渐为他顺着长发,闻言忍不住笑,半响道:“没见到淑母妃吧?”
因为绕路去了兰州,又要赶在中秋节前到达,永嗔最后几日星夜兼程,入宫后忙到这会儿都没顾上除了甲衣——方才用饭那会儿他饿惨了,闻到饭香味哪还顾得上换衣裳。
永嗔谨慎揭下素巾来,见太子哥哥本来如玉的脖颈上红了一片,问道:“疼不疼?”
永嗔实在饿得狠了,从乾清宫到怡春宫,竟是大半日没进一粒米。
苏淡墨看了一眼太子,笑着答道:“回小殿下,太子殿下昨日落了枕,正要用热巾子烫一烫,活络筋脉。”
太子永湛仿佛表情极好,同他打趣道:“不独是你,这一两日满朝文武,哪个都没瞧出来。”若不是他开口,便是苏淡墨等近侍也不晓得。
“好弟弟,天将降大任因而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太子永湛摩挲着他粗糙的手背,笑道:“你肯刻苦,现在有了出息,我内心不知多么欣喜。”
永嗔不能放心,先在本身耳后那块细嫩些的皮肤上试过了,这才摊开全部给太子哥哥敷到脖颈上,隔着发烫的素巾揉捏着,加了几分力量,问道:“可好些了?”
永嗔转过身来,顺势握住太子哥哥正垂下来的手,笑道:“还是惇本殿天井里的风怡人。塞北的风,夏天像是从火炉里吹出来的,夏季那就更难过了——刮得不是风,竟是冻住了的一把把刀子。刮到人手上,的确要冻穿手骨……”
永嗔哈腰望着太子哥哥,见他正捡起那兵法来漫不经心翻着、一脸的风轻云淡,一时也不知内心是甚么滋味,顿了一顿,涎着脸挨畴昔笑道:“好哥哥,我们今晚连床夜话如何?我这返来,你虽甚么都不问,我但是有一肚子话要跟你呢……”
“那如何一返来……”
永嗔默了一默,悄悄道:“家的味道。”
他这里风卷残云般吞着好菜美食。
在北疆境外,柔然马队都管这个年青的小将军叫“冷阎王”。
太子永湛哭笑不得,道:“恰是要它烫些。”
吃他这大力一搂,太子永湛呼吸一窒,待他放手,吸口气,方笑道:“你力量见长了。”
“哥哥瘦了。”
太子永湛蹙眉忍着,也不知是酸痛还是舒畅,半响舒了口气,试着渐渐转了一下头,笑道:“仿佛不那么僵了。”
永嗔表示太子哥哥在床沿上坐下来,把那素巾在两手间倒来倒去,吹着道:“这么烫,可不敢往你脖子上贴……”
永嗔避而不答,身子一侧,把脸埋在他腰腹间,瓮声瓮气道:“哥哥在哪儿,哪儿就是我的家。”还像小时候那样耍赖撒娇。
永嗔把脑袋歪在太子哥哥肩头,蹭了蹭,笑道:“我过几天还回北疆去。柔兰人本年跃跃欲试的,有大仗要打呢。”
他捡了一个蜜柚在手中,左看右看,挨着太子哥哥的大腿横躺下来,一上一下抛着那柚子,像只吃饱喝足的豹子,眯着眼睛要打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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