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第1页/共3页]

永嗔“哦”了一声，知他定然另有下文。

蔡泽延被他抓住双臂，遁藏不开，吓得抽泣起来。

这些羽林军一言不发，各有合作，化作几股，往各房而去，翻箱倒柜，如入无人之境。

李尚德气得神采蜡黄，手指颤抖，不知该骂一个，哪还顾得上一旁被他剥了一半衣衫的白玉萏，一把扯过那小厮来，声儿都劈了，急问道：“十七爷人呢？！”

永嗔背对他摆摆手，连话也懒得回了。

不好用说话表达，就是方敖那种回话时的腔调神采，有点奥妙的敌意。

这还是他俩第一次见面，固然早已耳闻过很多遍。

蔡世远被那哭声所动，悚然一惊，迟缓地放开双手，仓促道：“别哭……别哭……是爷爷太焦急了……”他峻厉了一辈子，不管是对儿子，对孙女，还是对皇子门生，都是一副呆板严厉的面孔——现在面对如许一个吓坏了的小孙子，他亡子的独苗，竟不知如何是好。

“孙儿，你记着了，你爹是元顺十七年的进士，名叫蔡子真，你是他独一的儿子。我是你的爷爷……”蔡世远的声音衰老粗噶，透着悲惨。

永嗔拧着眉头打量着他，感觉这个方敖身上的气场很奥妙。

蔡泽延呆呆望着她，俄然讷讷喊了一声，“姐姐……”

永嗔迷惑道：“那他……”

不过一两眼的顷刻，永嗔已先笑道：“方大人，久仰久仰。这一遭劳你送蔡小公子回京，我这里多谢了。”说着一揖到地。

李尚德把那小厮往地下一掼，忙往前院赶去。

“回、回爷的话，十七殿下在前头……”

李尚德本来气得发懵的脑筋也渐渐沉着下来，完整扯开了面皮，因嘲笑道：“便说十七爷还嫩了点，这里头的事儿不懂。为官想要发财，贪赃纳贿实在是下策，上策就是调拨天子费钱，只要皇大将大笔银子花在你的衙门里，你想不发财都难！”

蔡世远抓住孙子双臂，厉声道：“你记着了！你叫蔡泽延，是我们蔡家独一的骨肉了！”

永嗔见他不接这茬，便摆手道：“你去吧。”

方敖倒是看永嗔，固然模糊已有少年长开之态，却还未脱孩童大抵，与他设想里心中藏奸的模样也不太一样——本来倒真还像是个“弟弟”。

永嗔长叹一声，心中唏嘘，这便往蔡府而去。

他绕着方敖转了一圈，俄然问道：“本殿下欠了你银子没还？”

只看得李尚德心头火起，若不是前院也站满了御林军，真是玉石俱焚之心都有了。

永嗔哑然，继而自失一笑，叹道：“恰是你这话——是我想左了。”

莲溪面露不忍，说道：“实在不幸。那奶娘带着一个五岁孩子，死里逃生，现在固然到了京中，已是伤了底子，现在不过续命罢了。那蔡小公子……”他叹了口气，“当初城破之时，他爹娘让奶娘并几个护院带他出城。那几个护院路上为了庇护他们，都死了。只一个奶娘带着他躲到郊区小村庄里，怕给乱党贼子查出来，便教给他，说他是村头王家的孩子，叫王阿牛。”

李府外头，一见永嗔出来，莲溪忙上前汇报，“殿下，蔡家小孙子已经安然抵京，方敖方大人亲身送到蔡家去的。”

方敖安静道：“回殿下的话，未曾。”

两人一照面，都打量了对方两眼。

此时永嗔见方敖生得方鼻阔口、端庄正气，倒与设想中名流风骚的模样不太一样——本来太子哥哥身边另有如许面相呆板之人。

他到蔡府，却正遇见方敖要分开。

众羽林军也不拦他。

他放轻脚步，渐渐走畴昔。

蔡慧径直握住了蔡泽延的双肩，迫使他昂首望着本身的眼睛，铿锵有力道：“弟弟，你不要哭，我是你的长姐蔡慧。你返来时，脚上穿的鞋袜，怀里藏的荷包，都是我亲手给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