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10[第1页/共2页]

菲尼克斯听言扑哧一笑，娇柔地说道：“是嘛，菲力大人，您的那张嘴还和昔日一样甜啊，听得我真想咬上几口。既然菲力大人那么看重小女子，不如干脆就留在这里，你我二人做个清闲世外的神仙眷侣，岂不是极好的？”

菲力被噎得哑口无言，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说：“这，这，菲尼克斯你不要在消遣我了……”

这一句，把“乌鸦”招得回了头。那是一张如何的脸啊，皱纹堆积，腐斑密布，一双发红的眼睛爆鼓凸起，鸟喙一样的勾鼻不成比例地前伸，在它上面，虽有利齿尖牙，却有张咧得不能再咧、垂得不能再垂的干嘴。全天下的风霜可骇，仿佛都集合在了这张老妪的面孔上。

菲力扔下瑟瑟颤栗的扎克不管，整了整衣衿，径直走到枯板屋门前。

“这……这……”

“菲力，我的小鲜肉，我的小菲菲，你终究想起来找你的小菲菲了吗？呜呜呜……”那张干嘴开开合合，暴露几粒焦黄的残牙。

“乌鸦”仿佛没有听到菲力在打号召，毫无反应。

菲力没有深切板屋，就站在门口，颤巍巍地说：“菲、菲尼克斯，我、我来了。”

菲力的手不由自主地扶住了门框，没有向前走半步。“菲尼克斯，你晓得，你这个模样我是绝对不会畴昔的，绝对。”

板屋中装潢粗陋，七零八落的几样家具，看起来都是用树枝和骨头捆成。在一张看似桌子的物件上，立着一盏人骨骷髅灯，颅腔内里鬼火腾跃，照亮全部屋子的蓝光，就是从骷髅的两个眼洞和嘴里收回的。

“呵呵呵呵呵……”菲尼克斯笑了起来，枯枝乱颤，像一个成了精的老树皮。

紧接着，菲力克斯挽起袖子，左手搓右臂，右手搓左臂，洒落一地不知何物的烂泥后，现出两条晶莹白净纤细的玉臂。

“菲、菲尼克斯，莫非、莫非你每次都要这么见我吗？”菲力问，语气中的惊骇较着少了很多。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是以适应得很快。

因为在黑暗中呆了好久，菲力的双眼无需适应，便借着暗淡的蓝光，将屋里看了个一清二楚。

她再开口，声音也跟着变得如同银铃，透着百般娇媚万种柔情，“菲力大人，这下您能够过来了吧。”

菲力克斯抬起她粗糙的手，对着菲力勾了勾，说：“来，我的小敬爱，走近些，让我好好摸摸你。”她的声音，还是衰老凄厉。

“我那里在消遣你，我是当真的，自你前次走后，我便一向在考虑。既然你喜好我的皮郛，我也钟爱你的味道，为甚么我们不能在一起呢？”

“呵，呵呵，菲尼克斯，你还真是博学多才，不比任何一个贵族家的蜜斯差。不，和她们比拟的确是对你的欺侮，你的面貌才学，都比她们胜强百倍。”菲力开口阿谀道，他已完整适应了板屋内的各种诡异，心机和口舌都活络起来，阐扬出了常日应有的气力。

菲力咬着牙，把木门拉开，在渐张的门缝中，透出阴冷的蓝光。菲力不等房门全开，一侧身，从门缝中挤了出来。蓝光映在菲力脸上，显出一片狰狞，如同一个隆冬里逼迫本身跳入冰河的泳者。

“菲尼克斯……”菲力下认识地又喊了一句。

菲力感受头皮发麻，后背上稀有万只蚂蚁在抓挠撕咬。他恨不得现在就夺门而出，找一棵千大哥松，把上衣去掉靠在上面狠狠蹭几个来回，方能驱除背上的瘙痒和心中的呕欲。

“我的小鲜肉，你竟然会嫌弃我。”“乌鸦”转过身，站了起来，本来是一个披着玄色羽毛外袍的女人，而她的名字，天然是菲力口中的“菲尼克斯”。

菲力循墙望去，班驳的墙壁上错落漫衍着块块红色暗斑，不知是霉菌还是别的甚么东西。在墙角，菲力找到了他要拜访的工具――一只背对着他缩在墙角的巨型“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