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罚抄书[第1页/共6页]
皓儿渐渐明白了,“父亲”在本身家里,是一个不能提的忌讳。
她对皓儿的学业一贯严苛,晓得江俨这么问是怕她听了活力,容婉玗没出声反对。皓儿却摇点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回绝了他的美意,接着埋头抄书了。
恰好太傅还就爱讲这些,引经据典旁征博引,自发得讲得兴趣实足,殊不知底下的门生们能撑着眼皮不打打盹已经够给面子了。
垂垂地,皓儿熬不住了,埋在桌案上的头一点一点的,眼睛睁也快睁不开了。用羊毫蘸墨的时候一不谨慎蹭翻了砚台,眨眼的工夫放在边上已经写好的一沓纸都被墨汁浸湿了。
胸口闷闷地疼,泪花在眼眶里转啊转,皓儿用力咬着唇才忍住。好不轻易熬到了下课,这才难过地磨蹭了出来。
两人好说歹说,总算把人哄住了。皓儿憋回眼泪,声音哽咽地讲了这一天的遭受。
固然这些孩子年纪小听不太懂,却在家中父母闲谈之际记下了很多话。
“不可,那样欠都雅,像被老鼠啃坏了一块,丢脸死了。”一贯严于律己的公主揉掉这张纸,重新换了一张纸。
公主心疼得快碎掉了,内心头又是对那些孩子年幼无知的怨怪,又有对徐肃深深的痛恨。可说到底是当年本身识人不清,恰好让皓儿遭罪。
江俨侧过脸偷偷看她——蛾眉淡扫,眼睫微颤,柔滑又一贯略显惨白的唇微微抿着。他离得太近了,烛光跃动中,乃至能看得清公主脸上藐小的绒毛,浅浅的,看起来美极了。
仿照着皓儿的笔迹,仿得差未几像了个十成十,俩人才开端誊抄。毕竟太傅每日为门生修改功课,可不是好乱来的,他必然又非常清楚能在太学院读书的孩子都是富朱紫家出来的,为人父母的心疼孩子,指不定就让下人帮着代写了。
另有小半个月就要升学,蒙学馆的课已经讲完了,太傅无书可讲,揣摩着能来太学院读书的孩子很多都是世家后辈,差一些的是京官后代,至不济也是干系盘根错节的富商后辈。他们的身份必定要跟皇家有很多情面来往。正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能早早地明白三纲五常就再好不过了。
走在他背面的太傅大人冷着脸攻讦道:“君子应站如松行如风,哈腰驼背的成何体统!”
——这下可好,正主都睡了,剩下的八遍弟子规只能他们来抄了。
看她把眼睛揉得红红的,江俨心疼得不得了,催她去睡她又不听。只好下笔更快了些,一边说些风趣的话让她别那么闷。
那一日女夫子讲的是《孝经》的前三章,这前三章别离是《开宗明义章》、《天子章》与《诸侯章》。此中内容不算通俗,可若说本身的观点,那可真是见仁见智,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公主俄然“哎呀”了一声,颦了眉尖抱怨道:“你别跟我说话,我都写错字了。”
工部侍郎家的小儿子举起手来,率先发问道:“太傅大人,‘父为子纲’是说我爹每次打我的时候我都不能跑吗?那我会被他打死的!”
太傅心机电转间想到了这段时候都城中闹得沸沸扬扬的传闻,当下感觉这“父为子纲”讲也不是,不讲也不是。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避重就轻地往下讲了。
那女夫子平时温温轻柔的一人,但于授业上一贯松散,涓滴不念及公主的身份,毫不包涵地打了她一通手板。还罚她归去把当堂课上讲的知识都抄上十遍,一字不漏地背熟了,还得写出本身的观点。
孔子说这就是孝,孝是统统德行的底子。“身材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这便是孝的开端;待有所建立后灿烂门楣,立名于后代,这边是孝的最高境地。说到底,小到孝敬父母,大到为帝王鞠躬尽瘁,十足都是孝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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