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大城小事 第43章 当垆卖酒[第1页/共3页]

宇文天禄提早获得高远的提示，闻天子问话，赶紧起家，恭敬道：“回禀陛下，皇陵主体工程在七月尾已经完工，目前正在做一些园林、天路等的修建，微臣从泰山、华山、衡山、嵩山、恒山五岳之上，别离取了五棵松树，修建五岳松，现在已在途中……”

伴君如伴虎，大明王朝的这位天子，又是多疑猜忌之人。这些年来，他身居养心殿，痴迷于修道证长生，对朝政的把控，却从未放手。内阁的大学士，三五年就要换一拨，乃至内阁首辅，最长的也不过两三年。

这几个月来，天子第三次过问皇陵之事，特别是黑龙压身阿谁恶梦以后，朱立业变得喜怒无常起来。

朱立业缓缓道，“宇文卿，朕的皇陵，修建的如何了？”

宇文天禄饮了一口，皱了皱眉，“如何味道不对？”

但是，宇文天禄倒是个例外。他执掌大明边军二十余载，官位稳如泰山，第一是因为有真本领，第二是因为忠心耿耿，第三便是他替天子做了一些不为外人道之事，却始终守口如瓶，这一点让天子非常放心。

宇文天禄被他这没有出处的两句话，说得摸不着脑筋。

但是在隐阳城，宇文天禄带领十万雄师，偃旗息鼓，绕道隐阳城，这也是战神宇文天禄独一输过的一战。

宇文天禄道：“徐阁老、章阁老，也是为了大明社稷力谏，望陛下息怒。”

宇文天禄墨客出身，厥后弃文从武，混迹江湖，又在边疆参军，一朝境遇，风云化龙，立下了靖难之功，在用人一道，却也不拘一格。一不看出身，二不问德行，唯才是用，有枭雄之能，却又对天子忠心，获得天子如此一句奖饰，全部朝廷百官，恐是独此一份。

“主子给多数督存候！”

宇文天禄还是按礼法行完礼，才缓缓起家。

回到国公府，管家宇文圭早已温好了一壶赤水酒，一小碟蚕豆，铺好了笔墨纸砚，悄悄服侍在一旁。

朱立业细细体味着这句话，点了点头。

朱立业点点头，“用人这方面，朝中文武百官，大多不如你。”

隐阳城的赤水酒，天下闻名，但宇文天禄所饮的这类，酒味当中异化着一丝苦涩，却也不是百年传承，这酒在隐阳城内，不过二十文一斤。

朱立业又问，“我让李纯铁那边查你，你不会有牢骚吧？”

朱立业有些惊诧，旋即又笑了，“宇文天禄，很好，很好。”

宇文天禄眼神中闪过一丝肝火。

宇文天禄道：“估计来岁腐败之前。”

他深知宦海之道，特别是御前奏对，只要高远能略微流露一点信息，就能多一点时候筹办，稍前面圣之时，才气更安闲。他为人谦恭，对天子身边的人，哪怕是端兽子（夜壶）的小寺人，也常常行情面，以是在皇宫内，这位安国公的口碑并不错。

宇文天禄走后，天子朱立业问高远，“高公公，你感觉宇文天禄此人如何？”

宇文天禄白日早已获得动静，天子想要去皇陵巡查，成果内阁的几个故乡伙，又是叩首，又是请辞，搬出了老祖宗的端方来禁止他，为此天子大为光火。

侍立一侧的高公公心中暗赞，这位安国公说话真是滴水不漏。能臣、宠臣、佞臣，不过在天子一念之间罢了，宇文天禄能想陛下所想，做陛下想做，难怪二十年来耸峙不倒。

高公公说了一句“其心不似作伪”，便不再表态，也不知是出于至心，还是那张银票的感化。

他虽武功高强，号称张本初以后天下第一妙手，但是在皇宫以内，在天子的威压之下，却没有一丝别的动机。因为他晓得，皇宫以内，有个疯狗李纯铁，另有一座惊神阵，足以镇杀三境之下的统统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