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大城小事 第14章 送人头[第3页/共4页]

与应天巡抚衙门只要两街之隔的姑苏知府衙门，彻夜张灯结彩，车水马龙，热烈不凡。

这时候，俄然身后一阵拳风袭来，李倾城、萧金衍心生警悟，来不及回身，一掌一扇，反手向后拍出，与偷袭之人硬接了一招，噗噗两声，两人向后退后几步。萧金衍只感觉满身气血翻涌，赶紧运气，半晌才将不适感化解，李倾城明显也不好受。

范无常迷惑道：“三位是？”

赵拦江反手一巴掌，“我让你们喝酒。”

为首那人道，“范乡绅不熟谙我们了？”

范无常说，“嗯嗯。”

有小厮唱诺，“姑苏城范掌柜，送金佛一尊！”

“大人说了，家中有白事儿的，就不消来了。我们周大人也不缺一两个来见礼的。”

府衙设想的极其精美，前院衙门办公，后院私家居处，是四进的院子。头一进是知府会客、办礼所用，二进是来宾大厅、书房，三进和四进则是内宅和起居之处，假山、流水、花圃，安插的错落有致。

江南三鬼说，我们这里说话，没你插嘴的份儿。

拾金不昧庞春季哈哈一笑，“我说范老板有恃无恐呢，本来公子投名师了。不过，跑了儿子跑不了老子，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明天就给你撂下话了，你们范家，我们去定了。”

大院以内高搭院台，现在来宾未满，从昆山县来的梨园子，正在台上咿咿呀呀的唱戏，萧金衍也没听清楚是甚么，约莫是仿佛是一个叫李二嫂的孀妇要再醮之类。

就在此时，一声锣响，有人唱道，“姑苏知府周潇周大人到！”

高差人带着范无常去随礼，萧金衍将礼盒往傧僚一放，道：“金佛首一尊。”

高差人神采这才稍缓，一边说我们那里美意义收范掌柜的情面呢，一边将银子顺手放入怀中，两人哈哈大笑，勾肩搭背，将范无常等人迎到了后院。

有人将这件事捅到了应天巡抚赵金廉那边，巡抚大人以一句“姑苏府与民同乐，不便过问”为由，将这件事压了下去。毕竟前两天他才给母亲做寿，里外里赚了十几万两银子，同在朝廷为官，讲究睁只眼、闭只眼。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的事，巡抚大人是不会去做的。不过，暗中还是感觉，这周潇吃相太丢脸了，部属、士绅、三教、九流，来者不拒，有些失了为官者的身份。

萧金衍则被要求换上了小厮的打扮，他本来那件衣服，满身高低的都是补丁和洞穴，实在穿不出门了。反观李倾城，仍然一身大族公子哥打扮，锦蓝的长衫，腰间配明黄色玉佩，手持潇湘扇，一副风骚俊雅的打扮。赵拦江可不管这些，还是一身兽皮，披头披发，作江湖客打扮。不过，临行之前，还是将长刀放在了堆栈。

范无常心说上个月我没来，就被周扒皮点名了，此次若再不见机，他若真想补缀我，随便找个来由都让我灭了家。更何况，前不久，赵拦江深夜突入知府衙门，把大刀架在周潇脖子上，把他放出来。现在赵拦江还在姑苏，他天然不便利脱手，若哪天赵拦江一走，这事儿准没完，还不如此次趁机跟周潇修好，免得那天他想起来，又要秋后算账。

四人来到知府衙门，这等首要场合，府衙内部的大管家、二管家忙不过来，从府衙调了几名差人在帮手迎宾。

正巧，在偏门驱逐三人的，恰是前两日送请柬的那两个差人，见到范无常，高个差人皮笑肉不笑的打个哈哈，说：本来是范老板，我们兄弟还深思，范老板此次家里又出甚么幺蛾子，来不了了呢。

两人满脸警戒望着来人。

周潇为一州之长，住在姑苏府衙。